淡而沉的声音从楼上落来，颜以辰刚把用餐巾纸把地上的糖葫芦捡起来就听到这句话，他有些摸不着脑，刚想问什么，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

    他又挠了脑袋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又吵架了吗？”

    ——

    卧室，颜晟把上的大衣脱来随手扔在床上，他抬扯了领带，动作过大，领带顺势落在地上，他看也没看，直接坐到床上。

    他没有开灯，室昏暗，他的脸隐匿在昏暗里，让本就邃的五官更显冷刻。

    他垂看到脚上的黑鞋然后扯了，满是自嘲。

    那些纸上的字，像幻灯片一样在脑中划过，他只是晃过几，那些字就刻了脑里。

    他料到她对自己说了很多骗人的话，但没却没想到，她全是在骗他，而他在她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存在。

    哪怕她嘴里有一句真心话。

    哪怕就一句。

    即便这样，他还是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这些只是气话，是个误会。

    哪怕她再骗他一次。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不一骗到底，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滋滋”的振动声在他后响着，他转了把床上的大衣拽过来掏手机，余光恍过暗的影掉落，他意识去接住。

    掌心打开，蓝的蝴蝶结在昏暗变成灰黑，已经褪的布面更显陈旧。

    他合上手掌，另一只手划接通键。

    “颜晟哥是我，那个事已经都准备好了，成立之前要不要和你女朋友提前说一让她开心一。”

    “为一个京剧票友，我觉的这件事太有意义了。”

    “你和我哥，是了件了不起的事。”

    颜晟着手机淡淡回：“嗯，知了，别署我名字，由你和你哥代表就可以。”

    “为什么啊？让她知不好吗？本来你也是因为她才……”

    “没什么，我正在忙，先挂了。”

    挂断电话，他目光落在一，夜幕降临，室完全暗来，而掌心里的东西也一起陷黑暗里。

    ——

    阮芝芝回到季淮的住时才发现自己上还穿着戏服，她坐在卧室的椅上睛看向窗外，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地往洒着。

    上次雪还是在一个月之前。

    一些画面在她脑中闪过，她意识的把这些画面屏蔽，脑袋垂来。

    卧室门开着，季淮端着杯，手在门上敲了几。

    “把脸上妆卸了，戏服脱来。”

    阮芝芝抬起，目光有些恍忽，好一会儿，她才应了声，“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