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临的那幅字也是一塌糊涂。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路延依旧没有照江洋的路牌，电话没给他打短信没给他发，连个标符号都没有。

    谁能想到，路延是完全不吃那一的，你不找他，他也不会找你。

    擒故纵？等他找我？那要等哪年去？

    这事上，孟图南是个一天都忍不了的急脾气，他把江洋的教导忘得一二净，很没骨气地给路延打了电话。

    那会儿其实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只能躲到厕所里打电话，怕吵到同宿舍的人。

    打到第三个路延才接，听上去好像是睡了。

    先是愧疚，后就是委屈。孟图南张了张嘴，还是先服了：“……吵醒你了？”

    “那不然呢，都几了？”路延低着声音跟他发火，“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你明天不练字了，闲得慌？”

    “……”孟图南噎了，开始质问，“你……怎么都不找我？”

    “我找你嘛？”路延反问他，“你说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东西？亏我今天还在兴你没给我发那些有的没的，心想把我的话听去了些……一天都不消停的是吧？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学费多少钱？”

    被骂得哑无言。

    快冬了，夜里很凉。孟图南宿舍时穿得单薄，这会儿突然觉得特别冷。他蹲来抱住了自己——那瞬间孟图南很想回家，想睡自己的床，甚至都愿意回学校上数学课了。

    听到那边没动静了，路延着睛在床上坐起来，他想了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了。

    但路延是个原则很的人。虽然孟图南的离开让他很不习惯，但那也不意味着他会放任对方把心思往自己上偏，那不是纵容么。

    思索一番后，路延觉得自己说得有理，而且孟图南这脾气就不能惯着，便继续说教了去：“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的错？是不是很不懂事？都什么时候了。”

    沉默了，孟图南嗯了声，又了鼻，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