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也习惯了他这个臭脾气，等孟图南发完了才说话。

    “孟图南，我坦诚讲，不只是因为家里人。”路延皱眉，“我是觉得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自己的人生都要一塌糊涂了，如果再跟你在一起，对自己不负责，对你也不负责。而且那时候我们本来就有很多矛盾，我说的你同意吗？”

    孟图南僵着脸，不说话，不承认。

    “而且你爸妈好的，我羡慕你有这样的爸妈。”路延说得很慢，“他们就算找我态度也很和气，你妈妈总是给我带吃的，来见我从不会提起你，好像真的只是关心我……我有时候很难过，但大多数时候会原谅他们，因为觉得他们是好的父母，他们这些的发都是没有恶意。我对他们承诺不去找你，是谅为人父母的心。”

    谅为人父母的心。

    那怎么不谅我你的心？我这些年哭了多少次，喝了多少场酒，难过的那些夜晚，谁赔我？

    错过的时间，谁来赔？

    没人为这一切买单。

    “他们就是狐假虎威欺怕，人脸就不能太薄，你学学我。”孟图南平静后开始好好说话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就是因为知你心好说话，我才不听那些鬼话，要是跟我谈，我就算把家里房掀了他们都不敢怎么样。”

    路延不太同意，“所以你觉得暴力解决有用吗？”他指了孟图南的额，“这已经是你因为我，脑袋上有的第三个伤了。”

    “我又不疼。”

    “跟家里人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

    “你这就不是革命的态度，果然资场阶级有弱！”孟图南态度，“他们……等以后我尽义务给他们养老送终一样都不会落，能补偿我尽力补偿，一码归一码的事儿。我不偷不抢不犯法，不给社会添麻烦，我也只有一辈，喜谁都不能自己选择么？”

    路延绞尽脑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有无话可说。

    他看着孟图南的侧脸，一阵疼，只觉得真是有理说不清，说来说去自己还是像个负心汉……不然直接亲他算了？亲他就能让他闭嘴。

    孟图南和他不同，父母恩，家和谐，天生有个乐观开朗的格，看什么事儿都觉得有希望。温，这是路延最喜他的一，他的世界好像总是光明媚。

    即使不见面，这个人依旧能影响他的职业，他的睡眠，他的心，他的决定……孟图南在无形之中影响了路延很多……除了乐观这一。

    人可能都会喜自己没有的东西。

    “你可以选择，我那时候不能。”路延说，“我不是为自己，全是为你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