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当年的心了。

    他回到T市的时候是凌晨。到家以后也没睡意，他去书房写了会儿字。久积累的练习让他有一个习惯，如果落笔前决定要写好一幅字，那无论中途发生什么都不会停笔。

    神是很集中的，他完全沉浸在纸笔之中，路延家又格外安静……节过岁终，众缠心，这话倒符合他的心境。父母亲人慢慢地远离了自己的生活，好像也没剩几个知心人了，一切都像是无法避免的。

    一幅字行云地写完，等停笔时天光大亮，晨曦也洒书房里……孟图南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这时才终于困顿地忍不住了，浑脱力一般。

    游魂般地晃到卧室，倒就睡，决定就拿这幅《节过帖》给老师去参展。

    这一觉他睡得昏天暗地，是有意识地不想起来那睡法……如果可以，他还真有些想在这张床上一睡不醒，把那些七八糟的事儿都忘了。

    ……最后他是被大力推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路延坐在床边上，一脸沉地看着他：“醒了？现在来解释一为什么不换睡衣上我床，昨天洗漱了吗？”

    孟图南，意识还迷茫停留在梦里路延给他讲数学题的那年，没过脑就来了句：“课了？”

    路延一愣，反应过来后拍拍他的脸：“我班回家了。”

    “哦……”孟图南恍惚着冲他笑了笑，“我梦到你了。”

    “什么梦？”

    “你让我题背公式，对了就脱衣服……要是不叫醒我，你应该已经脱光了。”

    “……无聊。”

    孟图南又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来后又用那暧昧的语气问：“你穿这个制服真好看，能不能就这样穿着上我一次？”

    才说完，这人睡惺忪地扑过来抱他，手往他那儿来去。

    这真的是才睡醒？

    “……”路延无语想死他，“先起来洗澡换衣服把自己净！你臭得像一只猪！”

    “那你陪我洗澡，我帮你洗……你也才从外面回来，洗一个。”

    拉拉扯扯半天，孟图南完全醒了，路延还是被他拖了浴室。

    等气把他们包围后，孟图南抱着路延小声说了句：“我妈让我给你带了饼，没馅儿的。你吃月饼不是光吃不吃馅儿吗，应该是她专门的……你说你这人吃东西怎么这么麻烦，真难养。”

    路延瞪他：“难养，也没让你养。”

    “我求你让我养行了吧。”孟图南环着他慢慢亲，“我们斑比，真好闻……”

    路延本来想问问孟图南有没有跟家里吵架，是什么况，结果没一会儿他俩就在洒吻成一团，快不过气的时候才分开。

    路延刚想去拿个，孟图南忽然单膝朝自己跪了来，靠着他的，语气认真地说了句：“我好像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