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燃去，关了门。

    现在家里终于只剩林鲸一个人了，这房像是一个空的檀木盒，被人丢在仓库，落了灰，等待腐朽。

    林鲸堵得慌，心态微崩，什么都不去，手足无措地坐在地板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连续三天，已经发生了太多让她心态崩溃的事了。

    她不敢追去打扰他，也不敢打电话，陡然看见门柜上有个白的纸盒，是她前两天发在朋友圈的那个牌的糕。没想到蒋燃去办事时，竟然就给买了回来。

    纸盒被蒋蔚华走的时候，拿包的动作给撞翻了。

    林鲸小心翼翼地将糕碰到餐桌上，草莓炸|弹的形状已经被破坏了，沾满了盒，像一抹被甩到墙上的颜料。

    林鲸捡起一颗草莓放嘴里，十分新鲜，草莓的香甜味很足。

    蒋燃，门会记得买她吃的糕，哪怕和辈争吵过后还会叮嘱人安全回家，那么温柔，明明什么都没有错。

    她用指腹摁压着酸涩的球，迫使不仅要掉泪，她不伤心，只是些许难过。

    蒋燃并没有走远，他只是一个人在楼静静呆着；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黑衣，被风得猎猎，发也了。

    初冬的夜晚空旷清冷，绿植边的地灯趁得人影有几分落寞之。

    他了烟，缓缓着。人坐在台阶上，大脑一片空白，渐渐地又充斥着很多画面，糟糕透的家，被亲人要挟的无奈，还有林鲸。

    家和事业两全很难，他又怕伤害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男人真的都会变成蒋诚华那人吗？女人也默默接受？

    林鲸却本不懂他在想什么，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也不想要她陪着。

    林鲸等了半个多小时，蒋燃没上来，就给他发了条微信。

    【我先睡了，你早回来。】

    很可惜，蒋燃的手机丢在书房，本没带去，他看见这条微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林鲸本来睡着了的，但是蒋燃一开门，她就醒了。

    扒开被，上半张脸去瞅他。

    待蒋燃了浴室，她才偷偷从被里爬起来，赤着脚跑去浴室门，想看看他怎么了。门半掩着，从里面漏一罅橙黄的光线，从她的眉骨到鼻梁，再到，一路弯折去。

    她听见里面传刷牙的声音，然后是声。

    这个样其实有好笑，但是每次自己不开心躲在卫生间哭或者生闷气的时候，蒋燃也是这样在门守着她来。

    所以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

    正要趴过去听得再仔细的时候，就听见蒋燃的声音：“地上那么凉，你想冒吗？去穿鞋。”

    听这个声音是很正常的，林鲸被吓飞了胆，赶一路小跑回床上。

    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多久，蒋燃就回到床上，掀开被，一阵净轻柔的味扑面而来，是他睡衣上的洗衣的味。

    林鲸呆滞了几秒，默不作声地到他怀里，蒋燃也把她接住了，往臂弯里一搂；他大概是为了缓和气氛，又很闲地问了一句：“不是说抱着睡会吗？”

    林鲸揪揪嘴角，“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