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嘉越轻笑着问：“那要隔那么远看吗？”

    阮桃桃无视他的问题，径直走厨房，从橱柜里拿碗碟。

    邹嘉越也合着她将早餐从纸袋里都拿来，随问：“昨晚睡得很晚？”

    阮桃桃一边两手撑着，费力地往椅上坐，一边随答：“没有啊，昨天太困了，挂了你的电话之后就睡了……我之前怎么没看来，你是个爹系男友呢……”

    最后一句话阮桃桃说得声音很小，但邹嘉越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笑不笑地将粥挪到阮桃桃面前，说：“趁吃。零钱还够吗？需要爸爸给你一吗？”

    阮桃桃瞪大了睛看他，脑袋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邹嘉越也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状态过于放松，有像对兄弟了。

    可还不等他补救，阮桃桃脑袋上的问号就转成了叹号，她兴奋地睛发光：“你还有这么可的一面呀！”

    邹嘉越剥的手顿住了。

    阮桃桃继续兴奋地问：“那我以后……也能当你爸爸吗？”

    邹嘉越：“？”

    *

    一顿饭吃得活像演了场景喜剧，邹嘉越直到坐自己的车里，嘴角都还着笑。

    他没急着启动车，将刚刚吃饭的时候，阮桃桃的生动眉又在脑海里快速了一遍。

    阮桃桃……

    自己果然是捡到宝了。

    有个陌生号码闪烁在屏幕上，邹嘉越接通，是他午约的搬家公司，打来询问他之前约定好的时间和地有没有变动。

    沟通好之后，邹嘉越挂了电话，驱车前往别墅。

    这里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不同了，院里的圃改了位置，屋里的摆设家已经全更换一新，家政阿姨也早就换了人。

    三层楼里，只有三间房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他的卧室、他的小书房以及亡母的卧室。

    邹嘉越草草将自己房间里的东西看过一遍，捡了几件有些纪念意义的东西装纸箱，接着，又去母亲的卧室收拾了些东西。

    最后，他往自己的小书房走去。

    这个房间，是他和母亲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邹嘉越站在门，缓缓推开了门。

    房间的一切都灰蒙蒙的，他锁上了门，不许别人来打扫。

    这间屋，他关上了窗，但没拉窗帘。

    上午的光穿过玻璃窗，撒了满室，将灰蒙蒙的一切镀上回忆的朦胧。

    恍惚之间，邹嘉越仿佛看见了母亲，她站在书架旁，笑着说：“妈妈在你这儿借两本书看。”

    邹嘉越安静地垂帘，盯着自己的足尖看着，就像是多年前，他在急救室外等待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