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和预习差不多，整本书都是荧光笔画的重，到找上届的学学要笔记，图书馆去晚一分钟就没座儿，一天至少往肚里两大杯咖啡才有神，晚上不学到凌晨两三决不肯睡——不效率不，至少能自我安学习时反正是够了。

    岑柏言好不容易熬到了只剩最后一门科目，晚上接了宣兆回家，窝在书房背课本。

    “职业德的四基本要求，”岑柏言一只手撑着，整个人蔫儿吧唧，“岗敬业，诚实守信，办事.哦对，办事公，还有一是什么来着？！怎么忘了！”

    宣兆坐在他对面，懒洋洋地翻了页书，无框镜神专注，丝毫不被岑柏言的聒噪影响。

    “我|他大爷的，到底是哪个傻|规定思修要闭卷的，”岑柏言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通，边自言自语边翻书，“第四到底是什么.”

    宣兆指推了推镜，也不抬地缓声：“服务群众。”

    岑柏言还没找着知识在书上哪一页，手指尖一顿，警惕地盯着宣兆：“你怎么知的？你是不是手里也藏了本《思修》，专门等着笑话我是吧？”

    宣兆举起手里的书籍——厚厚的《药典》，对岑柏言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个知识从你从前天背到今天，我至少已经听过六遍了。”

    岑柏言悻悻地摸了摸鼻尖：“鲁迅说了，再天才的人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就比如我，偶尔也有记不住知识的时候。”

    宣兆表玩味，对岑柏言伸手掌，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岑柏言继续。

    岑柏言属于典型的重逻辑轻理论，生平最烦背课文，背书没个章法，懒得梳理大框架，把知识打印在一张纸上，瞄到哪个背哪个。

    “理想和信念对大学生成有什么意义？什么傻|问题，”岑柏言烦躁地呼了气，掰着手指回忆，“一是指引奋斗目标、二是提供前动力，三是、是.”

    宣兆拿起保温杯抿了，尖习惯地在轻轻一。

    岑柏言一，心说我正温书呢，这瘸怎么这么没有力见儿，这时候能不撩拨我吗？

    宣兆晚上的学习任务完成了，修的手指摘镜，轻轻着眉心放松。

    “三是、是.”岑柏言盯着宣兆角那一丁在台灯反光的渍，怎么也想不起来第三是什么。

    “三是提神境界。”宣兆无奈地回看岑柏言，指尖在桌上轻轻一，“柏言，专心。”

    岑柏言分神被抓了个正着，非但不以此为耻，反倒是哼笑一声，向后靠近椅背里，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宣兆，一抬：“你过来喂我喝，我就能专心了。”

    宣兆眉梢一挑，扶着桌沿站起，双手撑着桌面，上半前倾，居临地看着岑柏言。

    他们的书桌相对着靠在一起，宣兆的影被被台灯放大了无数倍，把岑柏言罩在了影。

    岑柏言比宣兆不少，平时他都是垂看宣兆，这个角度让他觉得非常新鲜。

    他仰着，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宣兆畅优柔的颌线条，说话时牵动脸肌，角微微凹陷的小伤疤像个引力大的漩涡。

    宣兆松了松衬衣领，腰往压低了一寸，鼻尖几乎和岑柏言相抵，笑意：“怎么喂？用嘴喂？”

    岑柏言双手抱臂，狠狠攒动一，鹰隼般犀利的视线自宣兆纤瘦的腰往上游移，最后定格在他淡的嘴，沉声说：“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把面前的书和笔扫到一边，手掌刚要扣上宣兆的后脑——

    “噗.”宣兆突然笑了声，像哄小狗似的拍了拍岑柏言的脸，“小少爷，你这也太土了，小时候没少看七八糟的皂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