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闲着无聊，一抬：“你这儿不搞垃圾分类啊？”

    这黄怎么是这里的服务生？看着还很任劳任怨忠厚老实的样？

    “他不敢，”宣兆笑笑，“至少现在还不敢。”

    “宣兆师兄说他有个社会实践，需要补家教时，让我把活儿给他。我一开始还不愿，一小时三百块呢，这价钱整个海港都不好找。”

    东家立起一只手，笑着说：“你可以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杨烁这人，骨里同时有着偏激和懦弱两极端个。宣兆手里还有他的把柄，只要不把他得太，他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没事儿，这里暗，你到前边亮堂儿的地方去等吧。”

    两个人这才看清了彼此的样貌，均是一愣。

    后门开了，他双一亮：“怎么才来——”

    黄手里拎着两大袋厨余垃圾，走到岑柏言前，扔了大的绿垃圾桶里。

    当天夜里，宣兆睡着了之后，岑柏言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到了楼，燃了一烟。

    更何况，宣兆在决定手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好了被岑柏言知晓的准备。

    “那你为什么把活儿给他了。”

    杨烁如遭雷劈，猛然反应过来，东家查到是他向学校举报岑柏言的了？！

    岑柏言握着车把手的十指微微收。

    黄眨眨：“你和我说话啊？”

    最初是东家吩咐他带岑柏言来惊雷酒吧，然后岑柏言在这里认识了宣兆；宣兆是个拄拐的瘸，他两次隔着屏风见东家，东家边都靠着个细细的东西；他们同样形消瘦，说话时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岑柏言缓缓皱起眉：“怎么是你？”

    龚叔当然知宣兆中的“他”指的是谁：“少爷，你不如.”

    龚叔一怔，整整十七年，他已经整整十七年没有听见宣兆说“回家”这个词了。

    “怎么说？”龚叔给他倒了一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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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撂这么一句，转就了酒吧。

    他是什么意思？

    “师兄给我补偿了啊，我找家教就是想攒钱带我女朋友去欧洲游，宣兆师兄直接给我们定了往返机票，酒店也给我们报销，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岑柏言尴尬地刮了刮鼻梁：“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认错人了。”

    杨烁纵使不甘愤怒，却又不敢发作，他离开后，龚叔上前说：“少爷，你就不怕他把这件事说去？”

    杨烁心里“咯噔”一，瞪着屏风，狠狠地说：“宣兆，你就是宣兆！”

    “十一了，”宣兆看了墙上的挂钟，垂眸说，“他来接我了，我该回家了。”

    “叔，”宣兆了额角，“我是不是幼稚的。”

    黄扭过：“我们钱了，有人帮我们分。”

    ——不如把真相告诉岑柏言吧，你这么去，折磨的到底是他还是你自己？

    这个黄他印象很刻，当天宣兆来看他的球赛，他们吵了一架不而散，宣兆让岑柏言别再他。当晚岑柏言他们在酒吧开庆功宴，宣兆发着烧又喝了酒，在厕所里碰见了这个黄，黄当时还说了些不不净的话，醉鬼宣兆把黄认成了岑柏言，脸颊通红地问“是柏言吗”，把岑柏言气了个半死。

    “杨烁也没多大，还是个小孩，”宣兆轻笑了笑，“我为了给他气，竟然用这手段对付一个小孩。”

    原本应聘陈威英语家教的人叫杜文成，和宣兆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导师，就在今晚，岑柏言和他通过了电话。

    他扬了扬手，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把一沓照片递给了杨烁，上面赫然是他当初和调酒师的聊天记录，包括杨烁哀求调酒师和他在一起，他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有妻，包括杨烁用自杀威胁调酒师。

咙里发一声低沉的笑：“你自便，恰好我手里还有一些别的材料，正愁要发在哪里。”

    惊雷酒吧的后巷，岑柏言跨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等宣兆班。

    “以牙还牙，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东家慵懒地靠在躺椅里，缓缓说，“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不该肖想的人，就不要想。”

    明灭的一火光夹在手指间，映了岑柏言廓分明的颌，神晦暗不明。

    杨烁脸煞白，颤抖着说不话。

    话没说完，里冒一个黄了吧唧的脑袋，不是宣兆，是个来扔垃圾的服务生。

    “.！”黄低骂一声，“我不知啊，你别问我，我就是个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