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细尖锐的刺扎了宣兆心，他很疼很疼，想求助却又不知该向谁求助。

    前的一切就是冷冰冰、血淋淋的仇恨，然而后岑柏言的怀抱实又温，宣兆整个人都被撕裂成了两半。

    宣兆用手背挡着睛，轻轻地说：“柏言，我想去窗那边看看海。”

    接着，他明显察觉到岑柏言的手臂忽的僵了起来。

    岑柏言结上一动，宣兆在回避这个话题。

    ——他不想让我去见他的母亲。

    这个念在脑海中甫一升起，失望和落寞瞬间占满心，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楚。

    他愣了愣，松开了宣兆。

    宣兆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到落地窗边。

    大海是蔚蓝的，礁石是白的，沙滩上的细沙是浅不一的棕，棕榈叶是绿。

    时隔十七年，宣兆再次站在这扇窗前，看到的景致却与十七年前截然不同。

    七岁的宣兆满心想着去海上漂，解救人鱼的大英雄；二十四岁的宣兆想的却是多么平静的海面啊，如果他的人生只有七年，当初让他死在这里，死在海底，那他也许会活得快乐一。

    宣兆很少会用到“快乐”这个词，七岁以前他的快乐是整个世界，那么七岁以后他的快乐是什么？

    一个答案在心底呼之，宣兆却不敢承认。

    “柏言，”宣兆回过，对岑柏言笑着说，“你抱抱我。”

    岑柏言对宣兆一贯没有任何抵抗力，他走到宣兆前，宣兆踮脚搂住他的脖：“柏言，大海很好看，我好看吗？”

    他嘴角的伤疤像一个梨涡，浅浅的漾开。

    岑柏言一阵突如其来的眩：“好看，你最好看。”

    那天晚上，岑柏言终于看清了宣兆腰窝那颗红痣，他一遍遍地亲吻那颗痣，用一无比虔诚的姿势。

    那颗痣很特别——宣兆的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唯有这颗痣呈现了一堪称妖冶的红。

    明明只是一小，像最明的画家落笔时不小心滴落的红墨渍，这小小一却宛如一团火焰，熊熊烧在了岑柏言睛里，把他整个膛都烧得无比炽。

    宣兆一直很喜海，小时候他常常趴在这扇落地窗前看海浪，涨的时候他会发雀跃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