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拿脚尖踢了踢宣兆小：“你真要送柏言他妹蹲局啊？”

    宣兆瞥了他一：“这也是他让你问的？”

    “那倒不是，”陈威撇了撇嘴，“是我自己想知，你也怪狠心的，不至于吧？”

    “我乐意。”宣兆说。

    “什么？”陈威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宣兆对陈威挑了挑眉：“我说——我乐意。”

    “神经病，和你没得聊！”陈威翻了个白，抬脚就走。

    “你转告他，”宣兆说，“拘留十天而已。”

    陈威哼了一声：“知了，你还有什么话没有，我替你一块儿传达了。”

    “没有了，”宣兆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谢谢。”

    陈威一个寒噤：“矫兮兮的，我走了，拜拜。”

    陈威离开后，宣兆依旧久久维持着那个仰望夜空的姿势，今晚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谁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宣兆想起了他和岑柏言坐天那次，天空离他那么近，几乎抬手就能抓到漂浮的云朵。

    而此刻，夜空却离他很远，远到宣兆觉得，他这一辈，再也看不见那天那样澄静的天空。

    清明节这天，宣谕主动提要去祭拜宣博远。

    宣兆担心她的和神状况，宣谕却安他说：“小兆，我没事，医生也说我可以适当去走走。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去看看你外公，今年年份很好，你要毕业了，宣氏也有了好成绩，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宣兆拗不过宣谕，带了护工随行，一去了墓园。

    天上飘着小雨，宣兆一手拄拐，另一手为宣谕打伞。

    宣谕早些年卧病在床，肌现了萎缩的症状，走不快，母二人相互搀扶着，缓慢地走上的石阶。

    到了宣博远的墓碑前，宣兆讶异地发现，碑前已经放了一束。

    白安安静静地卧在老者碑前，被雨沾，附带的卡片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写。

    宣兆询问了理员，理员表示他也不知送的人是谁，是个外卖员送过来的，只说放在一位叫“宣博远”的墓前。

    “好，”宣兆睫微颤，“谢谢。”

    这束没有署名的是谁送的，宣兆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要不我给您打电话去外卖小哥那确认一？”理员殷勤地问，“他说不准能知。”

    “不用了，我已经知了。”宣兆礼貌地说。

    不用再确认什么了，他和那个送人之间有一说不清不明的默契，他们就像那张空白卡片，什么也不用往上写，也不需要落款，像这样空白着就够了。

    宣谕在墓前默默垂泪，宣兆在一边陪伴着。到了中午，他担心宣谕的支撑不了这么久，于是便搀扶着宣谕了石阶。

    墓园理很严格，加上清明人多，没有事先登记过绝不能上山，因此随行的司机和护士都在山等着。

    宣兆扶着宣谕坐上了车，轿车缓缓驶离园区，平稳地上了路。

    宣谕有些疲倦，靠在宣兆肩休息，忽然“嘶”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