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别扭，说话也别扭，怎么样都别扭。

    岑柏言终于有了一“我和他已经彻底地、正式地分开了”的实，这明明是他一直希望的，但当这个瞬间真的来临，他却觉得里什么地方就和被打了个结似的，咙堵得连气都不上来。

    岑柏言烦躁地闭了闭，意识地伸手到兜里摸烟，然后想起这是在宣兆的车里，手指又是一顿。

    没想到宣兆从自己的上衣袋里取一烟，用火机燃了，转递给岑柏言：“喏，我不介意。”

    岑柏言条件反地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的？”

    话音甫一落，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这副质问的语气十分不恰当，于是接过燃的香烟，放缓了声音说：“你以前不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宣兆转回，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生意人，应酬多，没办法。”

    岑柏言调车窗，抿着烟嘴了一，吐的白雾迅速被风散。

    他发现自己想象不宣兆烟会是什么样，想象不宣兆在觥筹错的酒局上和这个总那个总互相递烟、敬酒的样。

    对岑柏言来说，宣兆就好像窗外秀丽明媚的南方街景，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了。

    “对不好，”岑柏言沉声说，“你还是尽量少碰吧。”

    宣兆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将椅背往后调了调，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我这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好不好的，也不会因为少几烟就多活几年。”

    岑柏言眉心轻蹙，意识地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去。

    回程的路途不短，宣兆靠着椅背，双闭，似乎是睡着了。

    岑柏言透过后视镜看他，相比上次见面，他又清瘦了一些，底的憔悴和疲惫怎么都遮不住，整个人的气质也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不知是不是由于光线的原因，他的脸呈现了一近乎透明的苍白，睫在脸颊投影，浮动的灰尘从鼻尖掠过。

    上次这样看着他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在国的那家医院里，岑柏言生病了，宣兆贴照顾他。

    每个夜，宣兆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以后，岑柏言总会这样看着他很久很久。

    不是在那些夜，还是在此时疾驰的汽车上，岑柏言不得不承认，每当他看着宣兆，原本已经疼痛到麻痹的心仍然会有很烈的反应，一半是喜，一半是悲楚，一半是，一半是恨，极端的绪混杂在一起，总是让他无法自。

    到了一个十字路，车在绿灯的最后一秒停住了，宣兆毫无征兆地睁开双，在镜中撞上了岑柏言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对视来的猝不及防，岑柏言有些狼狈地撇开，盖弥彰地望着窗外。

    宣兆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

    一分钟的红灯过去，汽车再次发动，岑柏言呼一气，神不受控地再度看向后视镜，宣兆闭着，神无比平静。

    霎那间，一恼怒、怨恨的绪一脑涌了上来，岑柏言想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坦然之呢？

    是你说的我，是你说的不我，是不是从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被搅的心绪不定。

    是你说要对我好，死缠烂打要追回我，现在也是你理智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