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角虽已能看到细细的皱纹，却不怎样松懈，也并未怎样发胖，她每日站着作画，原也不容易胖起来，当年大观园中蘅芜君的风采仍然留存了七八分在这里。

    紫鹃笑：“其实倒也罢了，虽然政老爷竟不在了，宝玉倒也颇步其后尘，很有些当年政老爷的模样儿。”

    贾政去年夏天突发心脏病，卒。

    沐雪元这一可脆便笑了来，“哇咔咔咔咔咔……”，黛玉登时就是一个白：“你这是怎样的笑声？倒比夜鹰的声音还古怪。”

    沐雪元笑：“颦颦这白儿翻得当真有趣，再来翻一个看看？”

    黛玉这一回脆闭了：“不给你看！”

    紫鹃这也笑得嘎嘎的了：“如今可是黑珠白珠都看不到了。”

    要说黛玉这些年别的倒也罢了，练就了一手翻白的好本领，又是俏又是嘲，着实有趣，日常看她翻白也是凤炎洲的一景，连宝钗有一次都着她的脸笑：“颦颦这白一翻起来，格外的俏了，让人真不知该怎样疼你才是！”

    却说宝玉的这个变化，让沐雪元也颇有兴衰代谢之，贾宝玉中年以后就变成了贾政，当年的叛逆只是青期的一个阶段，他终究还是要回归这个系统。

    沐雪元忽然间就想到自己曾经读过的《家秋》，里面的觉新在叛逆与弱上都有类似宝玉，那里面有一句话，“他并不知从前他还是一个孩的时候，他也曾经从父母那里受到这样的，他也曾经从父母那里听到这样的充满了激、希望与的语言”，可惜是不知贾政少年时候的样，否则也很有趣，而为男，他们的这回归恐怕不仅仅是于无奈。

    沐雪元如今看贾宝玉，越看越像端木蕻良，有一些才气，能够产生一定的灵魂共鸣，但是现实生活之中扶助不上，而贾宝玉老年落魄就会是赖雅，江郎才尽，没有大成就，要年轻有才气的女人扶持，沐雪元是绝不希望黛玉去当这个张玲的。

    说了一阵的话，沐雪元与紫鹃便驾船海，傍晚的时候终于回来，除了海参之外，舱中桶里有几条鱼，还在那里蹦，沐雪元挑了两条大的红鱼，清理净，便蒸在了锅，过不多时便好吃晚饭了，饭桌上，黛玉问起今儿海的事，紫鹃说：“好多红鱼，一网去大半都是它们，究竟我们又吃不了这么多，少不得只挑健的留，将其它的都放回海里去。”

    沐雪元也说：“若是这么多都是海参，特别是梅参，那才好呢，我们也可以早一回来。”

    如今正赶上红鱼的汛，所以特别丰富，只是实在不需要那么多，红鱼虽然可以晒来卖，毕竟不像海参那么值钱，大家都不愿意费那个力气，至于说熏鱼腊鱼之类的料理，凤炎洲也很少，毕竟守着大海，鱼虾蟹贝都是吃的鲜活的，健康又营养。

    果然黛玉夹了一块红鱼，放在中尝了，笑：“当真鲜，如同玉一般，刺又少，如今在外面吃饭，我最怕吃鱼，鲫鱼鲤鱼都也好，只是刺太多。”

    经过这么多年，如今三个人除了乌鳢和桂鱼，基本上不吃河鱼，鲤鱼不要说了，比起海鱼来，终究是有些松散，鲫鱼味倒是好的，只是正如黛玉所言，“鱼刺太多”，鱼肋那里倒是还罢了，脊背那里就不行，全都是很细小的刺，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卡到咙，所以吃起鲫鱼来总是小心翼翼，原本很鲜的鱼，因为这样绷了神经，也让人觉没有那么快了。

    三个人一边吃晚饭，一边谈着个月初去蒜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