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贤的目光瞥向窗外，只见外面刚刚过去一辆拉的平板车，运送的是木柴，粪兜在后面随着步伐一颠一颠，毓贤忽然便想到，当年自己读小学的时候，每个学期都有捡拾粪的任务，冬季里的粪都冻了，很不必再晾晒，就那样到学校里面去，在校园里垒满了一堆。

    曲调很简单，但是很好听，只是蒋碧梅抱着手风琴，一时难以伴奏，因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

县城，而是本市一个区，只不过与市区关系比较疏远，总让人觉好像是外县。

    杨小芹就纳闷：“这是什么歌？”

    所以有时候自己问母亲：“当初在学堂里学了什么歌？”

    然后老师也有人唱歌，算是一个临时的联。

    要说罗秀中也真的是谨慎，八一年半年开始谈恋，一直谈了三年，到现在终于结婚，也算是“跑”了。

    苏忱摇：“不知”

    很快就是毕业式，学生与老师依依惜别，有人唱起歌来，“静静的夜群星在闪耀，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每当我轻轻走过您窗前，明亮的灯光照耀我心房……”

    七月二十二号这一天，毓贤去参加了罗秀中的婚礼，只见双亲百般的不舍，有泪汪汪的样，再看男方家里，一片喜气洋洋。

    罗秀中暑假结婚，日期已经知会了大家，就在七月二十二号。

    沈凤卓则和校楼远碰正在说着什么。

    暑假很快开始，毓贤一向的习惯，假日首先的是睡觉，如果只是周日，周六晚上便早早上炕，一直睡到第二日将近中午的时候，倘若是连休，前面两三天便多数用来睡觉，这时候早上倒不会睡到很晚，往往是午睡上很久，到黄昏的时候才起来，经过这么几天的休养生息，总算是觉生命力有所恢复。

    周淑文笑：“看让你给说的，秀中上要结婚呢。”

    毓贤没有太多的脑力去思考这些问题，只是随众恭喜，吃过了酒席，就回家去了，路上对这一日的婚宴席面犹有回味，别的也还罢了，唯独那一烤猪着实是好，脆，虽然自己如今对于禽类的烹调已经相当拿手，然而仍然是那一猪，真的是好吃，只可惜吃不多，尝过三片之后就会觉到有腻。

    母亲说：“都是日本歌。”

    毓贤一笑：“虽然如此，婚姻与婚姻还是有所不同。”

    从风格来讲，应该是民国时代的歌，听歌词本来应该是一首放学时候唱的歌，不过此时用在毕业分手的时候，却也是合适，尤其是那一句“将来治国平天，全靠吾辈”，寄予了殷切的希望，不过最后一句的歌词似乎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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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了的粪，学校就会给一张票，上面写了上几筐，盖上学校的章，好像回执一般，每个学生都是有定额的，大队的学生就在那里主收粪，比如

    想来日本人也不愿意让中国的孩想到什么“治国平天”的，所以这首歌虽然带了的民国风味，自己却是第一次听。

    这时忽然响起一个婉转清亮的调：“光似，不一会，落日向西垂。?落日向西垂，同学们，课毕放学归，我们仔细想一想，今日功课明白未？先生讲的话，可曾有违背？父母望儿归，我们一路莫徘徊。回家问候辈，温课莫荒废。将来治国平天，全靠吾辈。?大家努力啊！同学们，她日再会！”

    音乐老师蒋碧梅在一旁拉着手风琴伴奏。

    东北沦陷相当早，一九三一年就发生了九一八事变，从此东北全境由日本占领，满洲国于第二年成立，到现在有的时候，挖土还能挖到满洲国的钱，苏淼就有一枚，“大满洲国康德元年”的币，币值一角，苏淼很喜攒这样的小东西，自己给她找了一个木盒，她把那些旧钱币啦，漂亮的石啦，都收藏在那里面。

    杨小芹见他也不知，便不再去追想，此时看着围绕在黎毓贤边的那些学生，杨小芹想的是，“难怪学生们都喜她，真是个不一样的老师，听方才学生说，‘再给我们唱一遍那首‘放学歌’吧’，这首歌显然她从前也唱过，可见她课堂上的气氛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