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贤看过了电视剧，将近九，便穿了衣服，背起包，和家里人告辞，离开回自己家中去了。

    因为是影印本，对张玲的况并没有太多介绍，现在的文学着作，开篇多有作者简介，生于哪一年，教育经历，有过什么作品之类，这一《传奇》只有几篇序言，其中一篇张玲的自序，毓贤目光随意地掠过，“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

    “当年居然有张玲这个人，似乎是一个很名的作家，这么多年却从没有听说过，黎老师，你听过这个人吗？”

    毓贤笑着表达了对同学们的谢，然后说：“心意只要表达一次就好，明年的教师节，我们唱歌度过吧。”

    毓贤轻轻一笑，低声说：“妈，已经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免得气坏了自己。”

    然后就开始上课。

    转这一年过尽，时间来到一九八五年的元旦，这一天毓贤例又回到家中，毓昆毓华这一天都去了夫家，回来的女儿只有她一个。

    毓贤笑着谢，两个人正要再聊几句民国文学，忽然间秦凤灵走了来，一只手搭在毓贤的肩，咯咯地笑：“可乐死我了，黎老师你知不知，你们班的学生背后给你和杨老师取外号，叫‘混合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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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毓贤从苏忱手里接过那本《传奇》，草绿的封，黑隶书的书名面一条白的腰带，上面用绿仿宋字印着：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

    到了十月，这一天在办公室里，大家正在“讨论文学”：

    黎毓贤摇了摇：“不太晓得。”

    翻开前言，是据中华民国三十五年十一月增订本初版影印，难怪是繁竖排版，中共政权简化了汉字，毓贤从小到大学的都是简字，而且书籍课本都是横排，这些年来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旧版本的书，比如说《唐诗品汇》，就是繁竖排，诗歌一首连着一首，不像唐诗普及的书那样带有注解，倘若没有旧学的功底，看这样的书，很快就会发蒙，新一代的人更是连字都辨不全，因为许多都是废弃了的繁字。

    周淑文笑着问：“苏老师，你为什么单单问黎老师？”

    毓贤登时也笑了：“还有这个话？”

    秦凤灵连连：“我刚刚在门外听见的，说你和杨老师，一个是白脸，一个是红脸，有一个学生就说你们是‘文理混合双打’。”

    毓贤了，把书递还给苏忱：“苏老师，你哪天还书，我去借。”

    苏忱笑：“因为黎老师似乎对民国的事知得格外多一些。”

    苏忱笑：“我看过之后拿给你就好。”

    虽然在上有隐秘的纠葛，不过两个都是十分敬业的人，在工作上很能够互相合，从这一年的年初，毓贤就想到了一个方法，在教室里设立图书角，小书柜是用木板简单钉成的

    崔星兰就是这样，气太大，而且还会反复咀嚼，越想越气，越生气还越是狠狠吃饭，这样最伤。

    崔星兰看着电视，喃喃说了一句：“总算是走了，让人得个清静。”

    能文学史的人，当然是不太一样的了，难怪苏忱说或许曾经是很名的。

    五四时候的新文化主义者，对比中西方的文明，尤其是妇人境，其中一条就是讲西方的心小家制度，比较中国的几世同堂，显中国家制度的落后，如今五四虽然逐渐远去，这个心家的观念倒是不知怎么仍然留存了来，许多结婚的人，尤其是女人，能够比较明白地表达不愿与男方家里同住。

    这一年的九月十日，是新中国第一个教师节，设立这个节日，表示对于教育的重视，毓贤担任班主任的班级，全学生送了她一份礼——一个笔记本，班代表大家赠送了礼，毓贤打开来一看，扉页上还题了短短一段话：尊敬的黎老师，为了我们的学业，你一直废寝忘，在此教师节，以此礼表达同学们对你的，多谢园丁的辛勤浇，让我们能够茁壮成。——初一·三班全学生　一九八五年九月十日

    周围的同事都哈哈大笑，毓贤也笑：“看来还是课外阅读布置得少了。”

    这一天晚上，吃过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钢金与徐秋便回家去了，余的人坐在主卧兼起居室看电视，刚好从这一天晚上开播“夜幕的哈尔滨”，一共十三集，每天晚上演一集，之前就有宣传，“这是我国迄今为止最的一电视剧”。

    不过毕竟绝大多数的书籍都是采用简化字，从左到右横排版，毓贤也已经看惯了，此时忽然看到这样的书，她登时便到有些恍惚，仿佛一个暮年的人拾起了很久以前的回忆。

    毓贤恍然便想到前世的民国，也是有过教师节的，第一个是定在六月六号，第二个是定在八月二十七号，以孔的诞辰日为教师节，不过因为时局混，都并没有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