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板酒，不如敬靳哥酒。

    一顿火锅的工夫，靳重山喝了不少。

    起初斯野确实兴，后面就不乐意了，谁来挡谁，“我喝，冲我来，我哥菜都没吃几！”

    靳重山自然不会让他挡酒，就他这酒量，在塔尔乡和小杨喝了几杯，就凑上来要亲人。

    斯野不让大家和靳重山喝了，夹了块肚，一边一边嘀嘀咕咕：“肚是我们火锅的必菜，你是不是一片都没吃？”

    “嗯。”他就吃了几片垫胃。

    肚十多秒就好，斯野赶放靳重山油碟里，又要夹，却见放着屠场鲜肚的冰盘已经空了。

    他们一共四桌人，每一桌都了至少四份屠场鲜肚。

    斯野又让加了两份，一份摆在对面，一份摆在面前，“哥，这份你吃。”

    靳重山笑，“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一份九十八，招牌菜，只有在四川才吃得到！”

    斯野又开始，“你看他们都知抢这个，上一份秒一份。哥，你快吃，先把这份吃完，其他还想吃什么，你就只动筷，我给你。”

    “你自己吃，我又不是不会。”

    闻言，斯野将四川人吃火锅的小骄傲写在脸上。

    靳重山：“……”

    斯野：“你会，但是你得没我好。我二十多年了。”

    他的神清亮明快，像原上浅而清澈的溪，晃在靳重山里。

    靳重山笑了，“那你。”

    斯野和靳重山分着把那一份肚吃完了，意犹未尽，“哥，还要吗？”

    “不要了，还有那么多别的菜。”

    斯野想想也是，“那我们回去之前再来吃一回，它个三份！”

    靳重山筷一顿。

    斯野以为他惊讶，以过来人的语气：“信我，吃得完。回去之后就吃不到这肚啦！我特别喜吃喀什的凉拌肚，但和油的不一样……”

    大约是看到老板吃了不少，几位员工又端着酒杯过来了。

    斯野起和他们喝，靳重山望着斯野，那些和此刻的氛围极不洽的绪又起来了。

    他生来就没有为什么事苦恼犹豫过。

    原上的生活很简单，旁人也许觉得他很忙，但只要一件事一件事去解决，就不会有茫然的时候。

    从未会过的挣扎悄然撕扯着他。

    他当然想带斯野回去，斯野看起来也很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