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的确已经把自己当作陌生人了——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总是在上的，好像不知贺初原本是多么平庸、多么平凡的普通人。

    “你搬来，就是为了住这地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庄悬的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嫌弃。

    完全比不上贺初之前住的房。

    庄悬偏过、违心地说：“我找人拼的。”

    “喂，110吗？有人私闯民宅，现在正在我的公寓里。……没，没有持械。……我的地址是……”贺初报了地址，目光微不可查地掠过庄悬的手，说：“他受了一伤，是被门夹的。”

    庄悬却没有细想。

    贺初租的公寓太小了，客厅里只摆得一张沙发，多站一个人就显得仄。可庄悬宁愿侧着，也不愿意跟沙发有一丝一毫的接。

    “你拼的？”贺初确认。

    不知为何，庄悬觉得这个举动有些丢人——他从小就被人伺候着，什么时候亲手过碎纸的工作？更何况是更麻烦的、把碎纸片重新拼贴起来的工作了。

    贺初每说一句话，庄悬的表就冷一分，最后变得铁青。

    “除了卖房，你还能什么？别任，回到我……”说到这里，庄悬停顿了一，好像终于想起来贺初是很想要工作的，于是非常生地换了风：“我知，你原本有一个升职机会。去别的城市什么？你要是想升职，我给人说一声，你可以直接去总工作。以后也就不用跑来跑去，带客看房了。”

    贺初用回到庄悬上，庄悬就忽然受到了一莫大的屈辱。

    贺初摇摇，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庄悬用来威胁贺初的话。

    难怪，庄公怎么可能这些事。

    贺初见说不通，脆拿手机报警。

    拉开了一些距离之后，便能把庄悬整个人都看在里了。庄悬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材也好，可他的表和肢动作却是傲慢的。

    庄悬心里一慌，举起手上的东西，说：“这是你的资料，你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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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初说：“我已经辞职了，用不上那份资料了，请你离开。”

    “资料……不是被我撕掉了吗？”

    贺初说：“你听不懂吗？我辞职了，不要这份工作了。”

    庄悬脑海里莫名浮现贺初有讨好的亲和笑容，即便知贺初是为了卖房，但也不愿意贺初对别人这么笑。

    贺初心那阵莫名的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心。

    贺初的表重新冷了来，说：“你现在私闯民宅，请你去。”

    贺初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可在屈辱之隐藏着的，却是大的恐慌。

    报警。

    跟庄悬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注意过这些细节呢？

呆在我家门，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然后环顾四周，皱着眉说：“这什么公寓、又冷又小，还不透气。”

    庄悬的指尖颤抖了一，贺初明明在说不要工作了，他却觉得贺初在说不要他了。

    庄悬抖了抖那些纸张，说：“你不要这个了？”

    他们睡了七年，连这谊也没有吗？

    话音刚落，庄悬就看见贺初眨了眨睛，表有了变化……像是有些动，有些不可置信？

    庄悬趁机挤了来，说：“我拼起来了。”

    为什么不愿意？

    贺初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手上的力也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