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弱弱地摇，说：“您的检查结果都还好，但庄先生——另一个庄先生，让您在这边再待一会儿……”

    庄悬没有理会，直接打电话给秘书，让他送自己回家。

    贺初曾经住过的地方。

    庄悬上的红疹隐隐消去了一些，但坐车里没多久，就又复发了。

    秘书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庄悬，问：“庄总，您现在觉怎么样？”

    庄悬说：“开车。”

    秘书赶收回了目光，正襟危坐，连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都有些僵了。

    却没想到过了两秒钟，庄悬又说：“不用，治不好。”

    他总算有些明白，贺初为什么有时候会说他“矜贵”了。

    他容易过，烟酒都不能沾，除非只喝某些品牌的某些产品。衣服只穿某布料的，对洗衣剂喝柔顺剂都有要求。香薰只能用某特别的手工制品，买都买不到替代品。

    他从小被养得贵，照顾他是一个保姆，照顾家人是另外一个保姆。保姆来这些细碎的活儿，庄悬从没在意过——家里给过钱，这是保姆应该的。

    可贺初呢？贺初凭什么替他这些？

    在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瘙一阵又一阵将庄悬淹没的时候，庄悬想到了贺初。

    他分不清自己是，还是心。就如同他分不清他能振作起来是因为贺初，还是因为“年龄到了该大了”。

    秘书一路狂奔，将庄悬送回到了小别墅里。

    这个小别墅里的一切都显得局促，但庄悬闻到屋空气的一瞬间，就平静了来，上的红疹似乎也没有那么了。

    秘书跟在庄悬后，想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结果听到庄悬吩咐他：“你回去休息吧。”

    秘书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

    庄悬哼了一声，说：“难我喜一个人，你也能帮我吗……”

    这句话声音很轻，却在秘书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庄悬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己喜别人了？

    这个人，到底是任天纵，还是贺初？

    秘书几乎当场石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自己已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了。

    庄悬摆了摆手，示意秘书离开。

    见庄悬没有追究自己发呆的事，秘书赶带上了门。

    庄悬在浴室里泡澡，不知怎么回事，脑里飞快闪回之前发生过的所有。

    他和任天纵的。他和贺初的。

    任天纵的眉已经很模糊了，贺初却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