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悬掐着自己手心，微微颤抖。

    “我没有……没有瞧不上你。”竟是带了一丝哭腔，还有一丝惶恐。“你觉得不够自由吗？是因为我在这里吗？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你每天带客看房，会特别累……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离开……”

    “或者你想去哪里？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庄悬问：“庄家在很多城市都有产业，如果你不想在这个城市，也可以换个城市。我保证，绝对不会跟着你，也不会派人监视你，也不会打招呼让人优待你或者欺负你……我……”

    贺初面上没什么表——不，倒不如说，他的表变得更加严肃了。

    庄悬有些无措地说：“我不知还能给你什么了……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庄家？庄家价值那么多，跟你有关吗？”贺初冷冷地说，跟任天纵聊过之后他也渐渐明白了，庄氏集团看上去是庄悬掌舵，实际上还是在老庄总的控制。只要庄悬不能摆脱老庄总的控制，他永远都是傀儡。“就算你能安排一个‘关乎我职业生涯的’‘伟大的’岗位，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不是你，也有别人来打扰我、控制我……我怎么才能你们一家人的掌控，你告诉我可以吗？”

    贺初停顿了一，嘴角勾一丝嘲讽的笑，说：“哦我忘记了，你努力了二三十年，都没有成功呢。我就不向你请教失败的经验了。”

    “……”庄悬什么都说不来，因为贺初说的都是实话。

    过了一会儿，庄悬说：“是因为我爸吗？”

    “什么？”

    “你不喜我家，也不喜我爸。那你……”庄悬顿了一，说：“曾经有那么一儿喜我吗？”

    他苦笑着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不要生在这个家。如果他愿意改呢？”

    愿意改？

    听到这句话，贺初完全笑了声。

    庄悬或许还对老庄总怀有一丝希望，所以只要老庄总装一装样，他就愿意相信光明的未来。

    可贺初知，老庄总完全不是庄悬以为的样。

    或者说，即便老庄总改变了，那也只是对庄悬的策略改变了，而不是老庄总这个人改变了。

    面对贺初的时候，他还是老样。

    见贺初这样笑，庄悬说不自己是什么受。

    他说：“我家里人已经同意我们的事了……无论如何，家人的祝福还是很重要的。”

    “但如果你不喜我家人，我也不会让他们再来影响你……”

    贺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庄悬。

    这时候，庄悬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之后庄悬愣了一，说：“是……他打过来的。”

    在这个时候提到的“他”，毫无疑问就是老庄总了。

    贺初“请便”的动作。

    庄悬有些窘迫地接了起来，说：“喂，我在贺初这里。……嗯，我知的。……好的，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