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南几乎是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就立刻转了，看着赵锦绣低着捂着额和鼻，他抬手想捧起她的脸看一看，但想到自己的决定又把伸去的手缩了回来背在后，间吞吐几番，关心和担忧尽数压，最后仍是冷着一张脸绷着嗓音和赵锦绣说：“让你走路不看路。”

    他也的确兴。

    那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如今看来，她错了，碰到谢池南，她就仿佛回到以前，他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惹她。

    不过是因为他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可他即使清楚也不愿更改的原因——

    可兴之余，他更多的却是无奈。

    这么多年不去联系赵锦绣，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怕她知晓那些事后厌恶他吗？如今她待他如初，他自然该兴。

    一

    赵锦绣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生过气了，赵妃如的挑唆，赵若微的怒火本掀不起她心中的波澜，即使被丽妃当打压姑姑和表哥的棋，她也能够冷静地分析利弊为家中盘算。

    这一算是彻底把赵锦绣憋着的火给着了。

    他清楚她恨他除去因为他害死哥哥，还有害死哥哥的他不仅没有替他好好活着，还每天醉生梦死，不知上。

    他应该兴的。

    他这人早就没有什么以后了，如今活着也不过是想找到匈人的老巢，杀死呼延利，让大汉的铁骑踏平草原，让千千万万个英魂得以安息，让他对他有愧的兄能有个待。

    她豁然抬，一双微红的眶，看到谢池南那张死人脸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气冲冲：“谁让你一直走我前面！”她是真的被谢池南气到了，只知盯着他这张冷冰冰的脸，本没有心去注意他背着的手，自然也就没有瞧见谢池南背在后的那双手攥得青都冒来了。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归途。

    谢池南不是不清楚燕氏心中的纠葛，他从小就在她膝大，比他的父兄更能察她的绪，她并没有像她表现地那么恨他，他是知的。

    “唔。”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要的事，大汉史书也不会对他有任何记载，他会如那外的黄沙一般淹没于那辽阔的沙漠之中。

    何况金陵事多，她终究……也待不了多久。

    发生那样的事后，家人厌恶他，从前结的朋友远离他，从始至终站在他边的只有傅玄和陶野，可他们二人都是他的好友，与哥哥并不熟悉，因此赵锦绣这一份不曾更变的亲近对他而言才更显珍贵。

    在多少个夜晚，白日才同他发过火的阿娘会在他房中烛火全熄灭的时候悄悄来，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然后在床边一坐半宿，最后又叹着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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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她这辈都不会有绪太过波动的时候了。

    影到了，谢池南停脚步，正要喊人去准备车，后的赵锦绣却未察觉，一脑撞在了他宽阔有力的脊背上。

    听着随其后的脚步声，听着赵锦绣小声的抱怨，谢池南只能继续沉默着往前走，就再陪她一次，等今日之后，他就回书院去，她总不能去书院找他。

    他希望对他们而言，他只是一个不求上的废，一个醉生梦死的纨绔，一个活着让人厌恶死了也不会浮起波澜的存在……那么即使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她们也不至于太难过。可面对阿娘的冷言，他尚且还能保持如初，可赵锦绣如故的亲昵，却让他没有办法真的不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