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应了一声，想去扶起柳氏，可柳氏却执拗地不肯起来，她甩开幸怜的手，依旧固执地跪在地上……或许是最丢人最不会的事都已经了，此刻的柳氏已经破罐破摔了。

    这倒是让她变得坦然了许多。

    相比给燕氏跪，她更害怕被魏琮抛弃，想到今早那慌的心，想到崔妈妈说的那些话，柳氏了一气，而后就这样跪在地上仰看着燕氏，一如当年初见时仰视她一般。

    却也不一样。

    那个时候即使是仰视，她也觉得自己总有一日能够和燕氏一样，甚至比她更好。

    可如今，她一狼藉，满心疲惫，也终于认清自己不如燕氏。看着不远那个即使不多少装扮也依旧雍容华贵的妇人，柳氏默然片刻后说，“我是来请夫人宽恕我家垣儿的错。我知昨日是他得不对，他不该和二公争锋相对，更不该说那样的话，但垣儿如今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

    说起魏垣时，柳氏心中的不满到底还是忍不住溢了一，被崔妈妈扯了扯袖才行压，她抿着红，垂睫，待又过了一会才看着燕氏问：“夫人如何才能消气？”

    燕氏没说话，她只是沉默地看着前这个女人。

    她很好奇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但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因此燕氏也只是让这念一闪而过，此时听到柳氏询问，她却是看着她沉默许久才开了，“我听说魏夫人常善事，正好不久后，信善斋要为军中将士筹备应需的东西。”

    话音刚落，李妈妈就看了燕氏一，却也称不上惊讶，好似早已知她便是这样的人，旁人都说她家大公心脾气好，但其实他们府中最心的还是夫人和二公，母俩看着傲不好相，其实最会恤旁人。

    她笑着收回目光。

    可跪在地上的柳氏却一脸惊讶，她以为燕氏喊她过来，必定是要让她丢脸的，没想到她竟这样轻飘飘揭过，她心中有些不大相信，总觉得燕氏还有后招等着她，她就用那样狐疑的神看着燕氏，直到被崔妈妈拉了拉袖才抿应：“我知了。”

    燕氏听她应允也就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

    她自然瞧见了柳氏中的狐疑，诚然，她最开始也没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柳氏，不过见她如今这副模样，她也懒得收拾她了，便不再看她，握着一盏茶赶人，“行了，你走吧。”

    说完仍不见人起，余光一瞥，瞧见柳氏还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燕氏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也是真的笑了，红微勾，目带嘲讽，“怎么，还不走？还是魏夫人想留在家中吃饭？”

    她自然知柳氏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