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蓦地又担心起来。

    她不清楚二公的心意, 却知晓夫人的心思，夫人和二公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 可别因为这事又不好了。

    她在外担心着。

    而屋中的谢平川在短暂地失神后也总算明白他们母刚刚是在打什么机锋了，扭去看边的燕氏, 燕氏却没看他，她从始至终都低垂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纤密的睫遮挡住她底的绪，谢平川一时看不见她底的神是怎么样的，他只能看见她修的手指用力嵌在膝盖上，听她用没有多少绪却明显藏着一抹慌的嗓音说：“那你应该也已经知我是什么态度。”

    “是。”

    谢池南仰着脸，神坦然，依旧是没有迟疑的语气, “可我还是喜她。”

    若是从前, 燕氏听到这话恐怕又该斥责他了，可不知为什么, 或许是知晓他午间听到了她说的那番话，亦或是看到了少年中的纯粹和定，她那些斥责的话一时之间竟卡在咙吐不来, 她以沉默回视，红微张好几次都说不话，倒是嵌在膝盖上的手越收越, 等到指骨都开始泛起疼意了，她都不曾松开，她只是一直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直到的手指被谢平川轻轻握住，燕氏才收回视线，她眉心蹙，扭看谢平川，想把手从他手中来，却被他牢牢握着。

    男人皱着眉用拇指轻轻着她到疼痛的那几手指，目光却没看她，而是落在谢池南的上，替她询问，“你打算怎么？”

    谢池南听到这话倒是轻轻抿了，而后才看着谢平川说：“我想雍州大营。”

    这却是连谢平川也皱了眉。

    他看着少年默然一息，问他，“你想让我帮你？”

    谢池南却笑了起来，少年容光灿烂，笑容疏朗，他在满室灯火的照映，在他爹娘的注视，声音不急不缓，“不，我不用您帮我，谢家的儿郎想要什么会靠自己去挣。”

    以他的份，真想当官，倒也简单。

    甚至都不用大营，他能走更快捷更方便的途径，雍州城的城防营或是直接找个清闲的差事，看在他爹的份上，那群人自然不会推拒，甚至还会把他奉若上宾。

    可他不想这样，也不屑这样，他不要别人的给予，他要什么，就自己去挣，功名富贵，即使没有这层份，即使不是谢家二公，他也一样能靠自己挣到。

    他不想真一个受家族封荫的纨绔弟。

    他想靠自己亲手打那些，用自己的双手把那些东西捧到赵锦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