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红袈裟的法无住持盘而坐，发觉自己的师弟法相自那个红衣少女走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正要询问，便听到再次外传来沙弥的通传声，知是林斯言来了，法无笑：“让他来。”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推开了，看到走来的林斯言，法无本就慈祥的脸上更是又添了一抹笑意，“阿言来了。”

    林斯言朝两人合十一礼，又把手中的册呈了过去，“您要的佛经。”

    法无笑着接过，没看，只握在手上和他说，“你今日费的时间要比从前多，可是近来读书累了？若觉得累，以后就别来了，你现在正是要时候，没必要每月都来。”

    他本只是随一说，林斯言却轻轻抿，尤其是察觉到法相望过来的视线，更是垂了睛，藏在袖里的手也轻轻握住，静默一会后，他才开，语气如常地淡淡答：“不累，只是……刚刚看了一会书。”

    法无未曾怀疑，只捻着佛珠温声问他，“要不要在寺中用过斋饭再回去？”

    “不了。”

    林斯言拒绝了，“母亲还在家中等我，若回去晚了，她该担心了。”

    法无便未再多说，只嘱咐人山小心，目送青年行礼告辞才跟边的法相说：“我怎么觉得阿言今日看着怪怪的。”虽然以前阿言也少言寡语，但今日的他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有……说不的死气沉沉。

    法相却是知的，都说家人不打诳语，可他今日却已打了不止一次诳语，此时他轻捻佛珠，默看青年离开的影，瞧不见了才淡淡说：“师兄多虑了，阿言一直都是这样的脾。”

    “是吗？”

    法无笑笑，“那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

    林斯言离开禅房后又去了一趟佛堂，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看了一那盘未曾完的残局，正想把棋重新收回到棋盒中，可手抬起却迟迟都不肯落。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他不肯让他破坏这盘残局一般。

    他站在影，抿盯着那盘残局静默许久，他漆的中仿佛藏着思绪万千，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气，他没再收拾，留那副残局就往外走去，路遇熟悉的僧人，他停脚步，嘱托一句，“里那盘残局不必收拾。”

    僧人以为他又得了什么稀世罕见的棋局，笑：“师兄以后要棋找我好了，我虽然不是很擅，但至少能陪师兄逗个闷。”他以为林斯言又跟从前似的，自己跟自己。

    林斯言也未解释，只朝人略一颌首便朝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