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当然知自己比起以前是越来越无法隐忍了。

    若是以前的她纵使心里再厌恶也绝不会这样说来，可如今——或许是龙椅上的那位行事越来越荒唐，又或许是亲见过那些雍州将士的不易，她再也没办法保持从前的缄默。

    更何况这事关乎的是谢池南。

    想到他在雍州意气风发的样，想到他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得到别人的认可青睐和尊敬，赵锦绣怎么能让他被困在金陵这个地方？“我去找姑姑！”

    她说完便径直站了起来。

    她绝不允许谢池南再次被人折断翅膀，他是雄鹰，就该在辽阔的天地自由地翱翔。

    “主！”

    明初急急忙忙起来，看着也不回的少女，只能回抓了几支簪追了去。

    ……

    “所以，姑姑您也没有办法，是吗？”屏退人的未央中，赵锦绣仰着凝望远的装妇人，她密的睫在微微颤动，红咬，一双波粼粼的杏揣着难过和不甘。

    即使她早就清楚天一言已成定局，可她还是心有不甘。

    当朝皇后赵忘忧今年四十有余，她柳眉银盘脸，与赵锦绣有几分相似，却比赵锦绣更为冷清，如果说赵锦绣是楼上贵不可攀的牡丹，那么这位全天最尊贵的女人更像是凌寒独自开的梅。

    她很少笑，像是不会笑。

    此时看着一向疼大的侄女这样可怜的表，她也有些不忍，朝人招了招手，等人到了自己怀里，她才抚着她的说：“我没办法让陛收回成命，但至少近些年，谢家二在金陵只会是上宾而不是阶囚。”

    只要天还需要谢家，谢池南便是贵宾。

    若是天不需要谢家了，即使他在雍州也无用。

    这一，赵锦绣自然清楚，可她还是握着妇人的胳膊咬着红忍着泪不甘：“可他应该鹰的，为什么非要让他笼中鸟？”

    赵忘忧手上动作忽然一顿。

    “……忘忧，你不该笼中鸟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穿着龙纹白衣的男人现在她的前，那是故去多年的先太刘秀，当今天的胞兄。

    先帝怕他死后无人守护刘家江山，便把她封为太妃，想着刘、赵联姻，赵家自然得护好刘家的江山。

    她第一个未婚夫便是刘秀，

    他虽然自幼弱多病却满腹诗书温成风，是真正的君，即使在死前也记着她的后路。

    他说“没有人生来就一定要什么，你是凤凰，不是笼中鸟。”

    他说“我已经为你向父皇讨要了旨意，我死后，你不用再刘家妇，忘忧，去找自己的路，不要为任何人而活。”

    那一卷圣旨埋在她闺阁院里的玉兰树。

    刘璋总说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的确，她从未嫉妒过他的那些女人，甚至，她觉得她们可怜，常以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庇护她们。可没有人知，这样的她也曾地过一个人，也许就连刘秀也不知。

    他总觉得她是被迫与他定亲的，却不知当年他在玉兰树一回眸让她手中轻摇的团扇都停住了。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