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玉心领神会。

    当天晚上，温涵曦正在和苏婉谈工作时，楼厨房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心一惊，光着脚跑去。

    贺明玉抱着手指蹙眉杵在琉璃台前，血顺着他手一滴落来，在地砖上漾开。

    温涵曦跑来，看到这幕，心陡然一缩，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疼的无以复加，她快走几步来到他前，拉住他的胳膊，担忧：“快，让我看看。”

    贺明玉是真的狠，不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起初他死活不松开手，温涵曦气急了，威胁他说，不松手她立离家走，他才把手松开。

    指上现了一个偌大的豁，翻在外面，鲜红的血涓涓，那里仿若不见底的黑，刺得温涵曦晃了。

    贺明玉嘴角噙笑说：“我没事。”

    “闭嘴。”温涵曦已经语无次了，知不应该凶他，可是忍不住，“走，去医院。”

    贺明玉不动，“不去。”

    温涵曦说：“那去客厅，我给你上药。”

    贺明玉这乖了，被她牵着一起去了客厅。

    温涵曦鲜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思绪飞，陡然间想起妈妈死前吐血不止的景。

    场面重合，她好怕他会死去。

    泪不由自主，最初还能控制，只是隐约遮挡住了眸，等越来越多时，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啪啪啪连成串掉来。

    贺明玉正温柔睨着她，视线从她完的侧颜落到她白皙的脖颈上，发遮挡的地方还有浅浅的痕迹。

    是他留的。

    看着看着，某忽然一，像是有火升来，只是这火还未到达全，便顷刻被浇灭。

    贺明玉手背上有泪滴落。

    一滴，一滴，随后连成了串，温涵曦压抑的噎声传来。

    贺明玉什么迤逦的幻想都没了，所有的官都放在了一个人上，他轻轻捞起她，把她抱坐在上，不顾她的挣扎，柔声安抚：“我没事，真的。”

    温涵曦泪婆娑地看向他，泪似乎决了堤般，带着重的鼻音说：“怎么会没事？血、血都止不住，唔唔……”

    她每次哭的时候都能把贺明玉的心搅碎，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大卸八块，可惜这次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大卸八块是不可能了。

    只好用尽全力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