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盯着通话记录里的那串数字，一刻也不敢眨。

    喻迟笙当然不可能忘，沈靳知第一次叫她阿笙的时候。

    她气急败坏抢回手机，一个人跑了去。

    她求神拜佛时没许过什么愿，不过那年她替自己许了个愿。

    周彦故玄虚地摇了摇，忍着笑：“不像。沈二你说谎，你哪会追人？”

    就怕是梦。

    电话那没直接挂断被人追问是不是她男朋友，对面果然沉默。

    她得承认她是个不怎么招人喜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况被人围观，还无人替她解围。

    “忘了？”

    沈靳知在她边轻声重复，音量刚好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她抬，路灯的光散在沈靳知眉间。

    后来的大半个学期她果然没遇到沈靳知，直到那场中同学会她被起哄醉，嫉妒她的女同学恶作剧打给了沈靳知。

    他不再说话，伸手去拉她。

    即便有了联系方式，两串数字差别太大，也不可能联系。

    她不知沈靳知是怎么找过来的。但她知她当时的表一定很难看。她差哭来。

    “你和沈二怎么认识的？”

    随后他问：“周彦你笑什么？”

    两人的差别就像这两串数字，沈靳知的那串数字有近八个连号，而喻迟笙的只是在营业厅随意的。

    那日沈靳知像是输了游戏，在众人起哄中，他无奈地过来向她要联系方式。

    叫她的名字。

    有人挡住她面前的光。

    她心灰意冷，也蹲麻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喻迟笙。

    喻迟笙看了沈靳知，才诚实：“大冒险。”

    “那沈二第一次叫你阿笙是什么时候？”

    前年明大附近的酒吧新开业，舍友拉着她去凑闹。

    趁众人不注意，他才凑过来：“小骗。”

    她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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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她那时候的脸红大半不是醉，而是羞。

笑得贱兮兮，“我就想问问阿笙妹妹。”

    喝醉了她没跑远，就一个人蹲在路。一辆一辆的车从她面前驶过去，而她像一只忘了怎么回家的小兽。

    那是故事的开始。

    周彦又追问：“那后来谁追的谁？”

    一局过后，喻迟笙果然输了。

    那时候她和沈靳知还不是男女朋友，只不过是意外躺在对方列表里的一串数字。

    喻迟笙恍然，谁追的谁原来这么明显。

    沈靳知抢答：“我。”

    影影悼悼，看不真切。

    这回她不好意思地笑，自罚了杯酒：“忘了。”

    没想到老天不但不许她联系，还要她连念想都断净。

    她醉得神志不清，但沈靳知的声音她还记得。他那样的声音很难忘，寡淡清冷，像凉凉的雾和晚风。

    后面又输好几，喻迟笙已经有些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