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才发现，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她，是因为怕别离、怕伤心。

    每当许音夸赞起日日落，蔷薇烟火时，他总是觉得这些都不能久。

    他的世界里，不能久的东西，终究都是要离开的。

    喻迟笙难不是其中之一吗？

    他越想就越克制自己不去她，他怕真的有这一天。

    可如果不是他她，他怎么会害怕她离开。

    他真的很怕喻迟笙离开。

    他冷静地看她，神却克制不住地笑了：“好啊。”

    喻迟笙觉得沈靳知疯了。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但他说愿意去这样她，又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如果这是虚无的恋，她愿意妥协一次。

    可惜在这一天来临之前，她等了太久。

    喻迟笙回避沈靳知的视线，轻轻哼了段旋律，她声音本就柔，落夜里便更幽静，像是远古传来的呢喃。

    她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光，说起她哼的旋律。

    这支舞她练了将近一百遍，连同旋律都刻记忆里。

    “这支舞有个很的名字。”

    “沈靳知，你知叫什么吗？”

    “叫什么？”

    “《云门》。”

    古时候只给神明看的舞。

    喻迟笙吐了气说：“以后给你看。”

    沈靳知像是第一次听喻迟笙说以后，竟笑声来：“好。”

    喻迟笙似是被这笑声蛊惑，她轻声说。

    “沈靳知，以后什么都跟我说吧。”

    “嗯？”

    她说：“沈靳知一无所有的时刻。”

    他昏暗无光的十八岁，一无所有的时刻。

    沈靳知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时刻。

    火光还未熄灭之际，他的人靠在他怀里，问起他一无所有的时刻。

    她闭着，靠在他怀里，说。

    “沈靳知，你来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