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屋里只剩王狗儿吧唧吧唧烟斗的声音，还有一明一暗的红光在动。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脸仍不好看。两个小姑娘扶了姥姥屋，刘姥姥倚靠在床，越想越觉得不安。

    他带着找了好几家人牙，挑了四五个姿不错的小姑娘。每家成之后，人牙都会给他一笔成，买家还另外有赏。一天来，赚了五六百文，可是他这心里却是难安。

    “咱们小茁是不是看什么来了。”刘姥姥叹气。

    第二天，传消息，一条街上的小姑娘梅许给了孟婆婆的娘家侄儿。孟婆婆的儿亲自送嫁，要把梅送过去。

    这时候，刘姥姥自然是捡好听的话说，他们又怎么可能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呢。

    “正经人牙都是在官府造过册的，可不兴良为贱，要是能卖到大人家当丫鬟，也是一番造化。咱们不说别的，就说县衙里伺候夫人的小彩，比小人家养闺心还心呢。”

    “我知了，娘。”王狗儿去了，抹了一把脸，尽量轻松些的神。

    “姥姥，我给你冲了红糖。”贾茁端了红糖去，看刘姥姥喝去，拿着碗却没有上去。

    刘姥姥过了半天，脸才缓了过来，“没，没事。”

    “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事也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贾茁也见过别人家议亲定亲，就

    “这是什么意思？”刘姥姥一惊。

这个活，他就给牵线牵到了几家人牙手里。买家要鲜漂亮的小姑娘，又不要经过□□的。也就是说，不要那专门□□小姑娘，给人妾的那。

    “我也问他什么意思，可他多一句都不肯说了，只说聪明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青儿却是知的，虽然爹娘也没有打骂她，但只有卖了绣活拿了银回家，她的爹娘才会对她一笑脸。平日里，有好吃的好穿的，基本上也是给弟弟，没有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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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许是真的买呢。”说完刘姥姥也知不可能，王府是什么样的门第，的事张个嘴，平府不知有多少人牙排着队上门。

    天塌来自有个儿着，事不关已，他们还要过日……

    为什么在万念县城里买丫鬟呢？还都是些没经过□□的，一路千里迢迢带回王府，再给的人□□，然后□□来当丫鬟？

    “姥姥，你脸怎么这么难看。”青儿看到一边听着他们说话的姥姥，脸越来越白，不由急了，赶上前扶住她，一叠连声的问：“姥姥，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难受了。”

    这话，谁信呐。

    “造孽，造孽的畜生，老天爷怎么就不睁开睛看看。”刘姥姥看着王狗儿，艰难：“咱们不能赚昧着良心的银，可是咱们也不是那个个儿。”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又让我找门路，说只要是漂亮的小姑娘就行，他愿意大价钱。”

    “嫁了也好，省得整天在家绣工。”青儿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替她兴，梅的绣活好，父母便叫她关在家里整天绣个不停，又不肯背上贪财的名声，在外只说是女儿自己喜。

    “这些儿都知，可是买人的，您知是谁吗？我带到衙门里给他造文书，才知他竟然是替忠顺亲王府上买丫鬟。”

    也算是他们在这条街上，少数的朋友之一。

    “咱们信不信的，又能怎么办，所有的手续不都是合法的吗？”人家买的丫鬟，就是变成通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刘姥姥知，这事，他们不了。

    梅跟贾茁同岁，生得个苗条，一双大大的杏，看向你的时候，好像会说话似的灵动。和青儿一样，极喜刺绣，两个小姑娘别的说不到一块，但刺绣的事，一说能说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