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他柔且苍白的面颊……为什么让他承受这些，明明他这样的好。

    ……他比所有人都要好。

    竹节般的手指渐渐收，九幽在雪地里闪刺的锋芒，江誊漆黑的眸忽然呈现了一诡异的寒光，如同失去了焦聚，咙里混不清地发两声声音，然后，他转离开了。

    ……

    “师父，又让那逃了该怎么办？次恐怕没法躲过大师兄了。”

    裴远山受了重伤，冲云门一行人在山崖附近的一条小径歇息，几名弟正在为他运功疗伤。

    “休要再提那孽徒！”裴远山剧烈咳嗽，狠狠一咬牙，“他要跟那妖人去就去吧，我只当从未收养过他！”

    弟连忙上前安他，说大师兄只是暂时迷了心智，方才也并未对师伯师叔他们狠手，劝他不要动怒。

    忽然，雪地里发轻轻的一声，一个白的人影飘然落在了他们面前。

    几人凝神看过去，先是一愣，然后脱而，“师兄……”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江誊的神他们从未见过，那漆黑的、空的眸，明明一白衣，却仿佛沾着鲜血。

    裴远山暗暗觉得不妙，苍白着脸起，望向江誊的眸愤怒而复杂，“怎么？你要来替那妖人寻仇么？”

    “江誊，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的命，是谁亲手把你养大，传授你武功义，是谁――”

    偏僻的小径传几声鸟鸣，鸦雀振翅，扑簌簌抖落树上的积雪。

    着白袍的弟睁睁地看着雪地上洒的血，终于惊恐的叫喊声。

    江誊再一次抬起了剑锋。

    ……

    宋疏找到江誊的时候，男人已经浑血，双目猩红，平坦的山上尸横陈，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山林之间，天地之间。脚皑皑白雪早已染成鲜红，那都是他同门师兄弟的尸。

    江誊走火了，他杀光了前来追杀宋疏的全人，他几乎……屠了冲云门满门。

    视线早已被黑暗占据，江誊仰面看了日光，然后麻木地望向了白雪尽。视线的一角，有人着红衣向他走来，是天地间的一抹绝，比鲜血还要艳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