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结账，语气刻薄，神鄙夷，以差得不能再差的态度说了他们相遇以来谈的第一句话：“看什么看？”

    第6章 城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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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谆是小学三年级的公司，不是街被星探搭讪，也并非自己有这方面想法，而是妈妈带他去的。曾经他妈妈十分痴迷于小虎队，大学时更是频繁参加试演会和电视台举办的歌手比赛，只可惜最好的成绩也止步于三甲。曾经被环球唱片挖掘过，但却输给准明明不如自己的日本籍女艺人。

    妈妈是个女，爸爸也仪表堂堂，生来的孩巧妙继承了父母的优。从小，邓谆就被规定了睡姿，因为要防止后脑勺形状变奇怪；翘二郎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必须当心态；发育期被压着吃营养品，生怕不。

    都说小孩是在三岁左右第一次有个人意志，假如说此前都是大人说什么照办什么的布偶，那之后，人才迎来生的第一个叛逆期。不过，邓谆好像没有。或许在一分人里，男生想偶像有娘们儿唧唧。但人生目标这事，偶尔就是无迹可循的契机。妈妈希望，小小年纪的他也没什么主见，先乖乖听从，结果不知不觉，就错过了反抗的时候。

    七岁到八岁期间，他参加了不止一个公司的面试。街舞是他的主要项目，最擅的是log，唱歌的话备选曲目是The Boomtown Rats的《I Don\'t Like Mondays》，没有伴奏也能唱，又还没变声，音尤其好听。

    他通过的公司很多，最后，邓谆的妈妈为儿选择的，是专门培养唱艺人的J3。

    一开始，邓谆只是把这当作补习班。反正别的同学周末也要学特，去公司还不用付钱。更何况，可能有年纪小的缘故，大家都对他格外照顾。

    第一次被公开是在初三，当时妈妈欣喜若狂，拿着视频在社账号拼命转发。那兴奋的状态几乎吓到了邓谆，他也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妈妈那判若两人的喜悦姿态。虽然J3以公司拿大著称，当豆赚不了几个钱不说，还只能吃青饭。但他还是这么想了。

    那就偶像吧。

    偶像也不错。

    他是这么想的。

    后来一次公司考，他唱的还是那首《I Don\'t Like Mondays》。公司里的老师拿着笔敲打写字板，慢慢说了：“怎么这么丧啊。”

    邓谆，或者说邓卓恩正朝摄像机熠熠生辉地微笑，最后一个词唱完，走拍摄范围，那布置得奂的面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回答：“还好吧。”

    在公司熬了这么久，培训在生活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小男生也经历了变声、条后参加考，变成大人，不再是孩。

    就像这一刻，他在便利店问店员借打火机。

    被说过以后，廖茗觉已经低去，但再反应过来，就发觉了比起那句没教养的问候更令人冲击的事。

    他！

    走！

    了！

    他拿着她借给他用一的打火机直！接！走！了！

    亏她刚才还觉得他得眉清目秀人模狗样，结果竟然是她最讨厌的顾客类型。廖茗觉大为震惊，但需要整理的商品还很多，只能自认倒霉。当时是半夜两。差不多四时，阿姨在烟，廖茗觉准备去座位上小睡一，结果门又开了。

    邓谆走来，全程盯着手机，默不作声走到收银台。对他说“迎光临”的是阿姨，他抬，笑了笑权当问候，转扫视一周，终于在贴着海报的橱窗边看到女生趴倒的背影。

    他走了过去。

    打火机放到桌上时，廖茗觉睡惺忪地侧过，随即蹙眉起。邓谆转就走。辨认清楚他是来还什么时，她意识抱怨了一句：“喔，算你不是低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