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戊从上衣袋里翻手机，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那现闪亮人的灯光和躁动不安的音乐, 着镭镜肖屿崇、装了彩假发片的胡姗, 以及在削苹果的邓谆也镜。三个人都在随音乐摇晃，信号不好，画面卡顿也很严重, 乍一他们不像在音乐节，而是在神病医院。

    廖茗觉痛苦地阻挡着电音耳室，与此同时大喊着问那边：“你们嘛呢？！”

    “啊？！”肖屿崇大喊着回复。

    “我说！你们嘛呢？！”廖茗觉继续大喊，分贝到车外面的人都看过来。

    “我们玩儿呢！”肖屿崇大喊。

    廖茗觉犹豫了一，还想问其他的。结果不知是不是网络不好，他们这边给那边重复太多的缘故，肖屿崇突然像中邪一样重复起来：“我们玩儿呢！我们玩儿呢！我们玩儿呢！我们玩儿呢！我们玩儿呢！”

    王良戊受不了给挂了。

    电话时没超过两分钟。

    刚挂断，胡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除去灯光，扯上淘宝包邮买的廉价假发片，肖屿崇也立刻关掉音乐，甩掉那副沙雕墨镜，邓谆照常坐在病床上，把削完的苹果往嘴里送。接来由胡姗和肖屿崇向即将赶来的护士歉，万幸是因为更换病房，房间里暂且没有别的病患。

    另一边的王良戊在一边心虚一边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说一半谎话一半真话应该不算撒谎吧。

    只要瞒住这几天，等邓谆院，就能正常回到廖茗觉边去了。国考很快就会成绩，廖茗觉上就能决定要不要参加面试。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说，这一定是最好的办法，谁都不会影响。

    廖茗觉靠在车窗边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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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邓谆四肢健全，但大分时间都要一个人待在医院，未免还是有可怜。朋友们只好番来看他。

    胡姗是受影响最大的，尽有惊无险，可几乎说是ptsd也不为过。有一次她带着复习的书过来，发现邓谆不在病床上，吓得魂都飞了。楼上楼都找过，终于在负二层的堂看到扶着滴移动的邓谆。她汗浃背、惊魂未定，他倒是一边吃着香蕉一边用看弱智的神看向她。

    他们一前一后回去。

    邓谆走在前面，胡姗慢吞吞跟在后面，不远不近，保持着别人都看不来他们认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