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维脑袋微偏，眸轻轻垂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浪猫消失的那片草丛看，陆封州面上神微顿，怒意也跟着消退来不少，甚至在自己毫无察觉的况，不自觉地放慢了语调，语气平平地解释：“是浪猫。”

    明维闻声收回目光，意识地抬看了他一。

    将他底还未完全褪去的怔忪收底，当他还沉浸在刚才的绪中没有缓过来，陆封州皱起眉来补充：“这里有很多浪猫。”

    明维愣愣地了，这大概是他今天遇到陆封州以后，对方第一次和自己好好说话。他忽然就不再想要去那些无意义的考量，也不再想去权衡所有的利弊，他只想得到自己想知的答案。

    “那浪的小孩呢？”眸光复杂难言地望向他，明维轻轻地开问，“你有没有在这里见过浪的小孩？”

    对上他那双浅褐的瞳孔，陆封州的视线微微凝住。

    握住明维手腕的那只手骤然收，另一只手抬起来，盖在了他的鼻尖与嘴上，看过他的上半张脸以后，陆封州缓缓眯起睛来。

    “是你。”陆封州沉声说。

    第67章 乐

    陆封州想起来的不只有明维那双睛，还有更多的事。譬如自己曾经顺手送给小孩吃的糕，譬如自己曾经抱小孩淌过暴雨中的积，再譬如自己从车里取来给小孩挡雨的那件外。

    四年前他开的是温嘉盛的车，丢在车中的那件外也是温嘉盛的。温嘉盛的衣帽间里挂了多少件外，大概就连温嘉盛自己都不曾清过。甚至事后让人将车还回去时，温嘉盛同样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车里少了一件外。

    如今顺着其他记忆节回想起来，陆封州才隐约察觉来，明维藏在行李箱中的夹克外，似乎和当年自己送去的外有些像。

    除开这些过去久远的记忆，陆封州想起来的，还有间隔达四年之久的时间里，与明维的两次见面。

    或许就连明维自己都没能意识到，无论是四年前的墓园中，还是四年后的电梯里，他都曾经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而陆封州同样两次因为他的这句话，最后停脚步来手帮了他。

    明维或许永远都不会知，自己手帮忙的初衷是因为什么，但陆封州自己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自己手帮忙的原因，与明维的存在没有任何关系。

    当年那小恩小惠被他记了这么久，所以明维是来找自己的，放在行李箱中的外也与温嘉盛无关。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短短片刻的时间里，几天以来郁结在心中的负面绪尽数烟消云散。

    在自己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陆封州似乎从未经历过这样大的绪波动。但是至少这样的觉，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厌烦，甚至能够说得上是，有一隐秘而又微妙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