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竹楼看似简单，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

    柔和的琉璃灯盏中照亮满室，放望去，四周俱是由苍梧神木制成的大书架，书架古朴而暗，上面摆满了太微宗的经剑诀，每一本都是珍贵的秘卷。

    书架前有一张冷木案几，案几前坐了一名沉稳敛的男，看上去比温言年几岁，正捧着茶杯慢慢气。

    “怎么样？”男喝了一茶，笑，“我的乖徒儿如何？”

    此人正是太微宗现任掌门范衡，也是顾初云的师尊，温言的师兄。

    温言走至案几前坐，将话本放到一旁，淡淡：“资质很好。”

    “只是资质很好？”范衡挑眉，连连追问，“格呢？人品呢？”

    温言想了想：“都很好。”

    “哎呀，你也别装了，我都听到了。”范衡放茶杯，神中透一丝飘飘然的得意，“我这个徒弟可是百年难遇的好苗，你要是实在喜，我也可以让她认你半个师父嘛。”

    “你想让我教她剑诀，直说就行。”温言抬眸轻瞥他一，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是不会收徒的。”

    范衡见他神低郁，知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一时有些语，“哎……你收不收徒倒是无所谓，我这不是看你整天一个人，怕你闷坏了，想着能有个孩陪你说说话也是好的嘛。”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别人浪费时间。”温言微微停顿，想起那些弟们敬畏而仰慕的视线，“况且，也没什么可说的。”

    范衡忍不住怪气：“那你还让我的乖徒以后多来陪你说话？”

    前浮现那个在他面前随心所、放松自在的清灵少女，温言静默了一瞬。

    “……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有趣？你觉得看女娃娃打坐很有趣？”范衡抬起手又放，神微妙，言又止，“师弟，你……”

    温言知这个不着调的师兄又开始胡思想了。他本想解释，然而略一思索，随即意识到对方也和别人一样，并不能看到那支剑中的剑灵。

    他展开灵识，探了探范衡的修为，然后轻叹：“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修为怎么还是没有？”

    范衡摸摸鼻，嘿嘿一笑：“我毕竟不是你这天才嘛，况且掌门也是很辛苦的，哪有时间闭关修炼啊。”

    温言摇了摇，神无奈。

    “总之……”范衡起，拍拍温言的肩膀，放低声音，“那件事不是你的错。过了这么久，你也该放了。”

    温言闻言，垂睫，神重新变得疏冷低郁。

    范衡叹了气，也不再说话了。

    *

    顾初云离开碧霄峰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转而跑去了双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