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的规则并不能束缚他，凡人的德也无法影响他。

    琢微专注地看着她，目光温和而耐心，“你还记得我们的决定吗？”

    曾经的白凛，里只有琢微。无论是杀人还是灭世，只要琢微想，她都会倾尽全力地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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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救人是对的，便可以去救；他觉得杀人是对的，也可以去杀。

    但她却是自琢微幼时起便陪在他边的本命剑。

    白凛想起客栈里的那几个人，莫名的, 脸上浮现几分犹豫。

    而白凛又是他一手培养的，她的一切认知都来自于他，自然也不会对他的决定提异议。

    琢微活得非常久，如果再加上千景真人和孟浮洲这两世，毫无疑问是她见过的活得最久的人。

    白凛眨了眨睛，不知该还是摇。

    “我记得……”白凛缓慢说，“毁掉现世，重建天。”

    但是，现在有些许不同了。

    琢微看着她，目光宁静：“比如？”

    在拥有灵之后，她并未见过栖川与生涟，可想而知，他们是在她化灵之前与琢微相遇的。

    琢微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看法，除非那个人是白凛。

    虽然这个回答令白凛很失落，但她并不到意外。

    剑材是他自己寻找的，剑是他自己锻造的，剑灵是他自己温养的。

    “可是他们并不是所谓的恶人，是么？”琢微笑着打断她。

    琢微摇了摇：“那是上一世的事了。如今我与他们的师徒分早已断绝，整个太微宗于我而言，不过只是一座山中枯冢罢了。”

    琢微：“嗯？”

    她低低开：“琢微……”

    他是世上最不会欺骗她的人, 也是她有且唯一的家人。

    但这并不表示她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啊！

    “可是琢微，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与我们有关系的人……”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琢微是一个多么偏执的人。因为他无所不能的才学，导致他从生起，无论什么都是一帆风顺。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无比轻松，任何人对他来说都不成阻碍，久而久之，他便形成了极其自我的格。

    琢微欣：“没错。”

    “可是……”

    琢微轻笑：“当然。”

    “那还有栖川和生涟呢？他们不也被你收养过吗……”

    琢微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绝之人，这她是知的。

    “比如，你之前的徒弟，温言和范衡……”

    但此时，她却犹豫了。

    “你会杀了那些闯这里的人吗？”

    白凛说不话了。

    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只遵循自己的意愿。

    白凛陷了沉默。

    对琢微而言，千年万年也不过一朝一夕。而栖川、生涟、温言……他们三人加起来，都没有白凛化灵前陪伴他的时间。

    “白凛。”琢微轻轻握住白凛单薄的肩，微微俯，认真地与她平视，“我陪伴他们的时间都太短了，在我里，他们和那些与我肩而过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白凛，我的心，早已不是简单的除恶扬善了。或者说，自从我得升仙的那刻起，我的心就再也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