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霍珏拿两锭银元宝，递给碧红，温声：“阿黎那日赴宴，在荷池里掉了一珠簪。若是可以，还请姑娘请人打捞那簪。霍某在此谢过，日后姑娘但有所求，霍某必尽全力而为。”

    杨蕙娘给姜黎端了碗杂菜糜粥，没好气：“等你好全了，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来，现你就委屈一吃为娘给你的粥。”

    还是，这位霍公只是单纯想哄阿黎开心？

    今日还算好些，至少脸是温和的，气势也不唬人。

    原先脸上还有些婴儿，这脸上的都瘦没了，掌大的一张脸，尖尖，睛衬得愈发大。

    她在想些什么，不过是个还在书院读书的童生，怎能跟县令大人、太守大人相比？

    霍珏并未收这盒丹参，“碧红姑娘的心意我替阿黎心领了，这丹参姑娘自行留着便是。”

    此时的地字号房里，一个穿着桃红衣裳的俏姑娘正在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没一会儿，外走廊便传来跑堂的声音：“碧红姑娘，您要等的人来了。”

    碧红将药收回，抿了茶，斟酌片刻终于开寻问霍珏的来意：“不知今日公约我来，所谓何事？”

    老夫人好的达官贵人不少，作为大丫鬟，桐安城的县令、太守她都随老夫人见过，可还真没有哪个人能给她带来那……便是要你命也不敢违抗的气势。

    “阿黎的病已见好，再过数日便能榻，霍某在此谢过碧红姑娘。”霍珏说着，便抬手郑重行了个礼。

    是那簪有什么意？

    要说碧红虽然是个婢，却也不是什么没界的。

”薛真抿笑了，似成竹在，“这件事暂且缓。”

    ……

    -

    两日前这人沉着脸寻上门时，险些将她吓破了胆，差以为自己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命不久矣了。

    霍珏离开酒家后，碧红站在窗边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肩膀一松，用力地搓了搓手臂，纳闷：“瞧着年岁不大，可为何气势那样压人？”

    见霍珏还是认真地行了礼，碧红忙侧还了一礼，顺将手上的红木盒推了过去：“这是老夫人从前赏给我的丹参，我琢磨着多少能给阿黎补一补，劳烦霍公替我将这丹参带回去给阿黎。”

    她这段时日天天药，得连都是苦的。

    “便是这簪，碧红姑娘尽力而为便是，若是寻不到也无妨。”霍珏淡淡，大不了日后他买张家的宅院，掘地三尺将那簪找来。

    待得霍珏了门，碧红给他泡了杯茶，问：“霍公，阿黎的寒症可有好转？”

    碧红前两日与霍珏打过一次，知这人说一不二的作风。

    碧红脆声：“让他来吧。”

    她细细打量了霍珏一，笑了笑：“行吧，有霍公与阿黎的亲人在，阿黎想必能得到很好的照料，我便也不心了。”

    四月十五这日，姜黎终于能榻了。

    第13章

    “娘，我想吃城西那家炙店的串了，、羊、我都想吃。还有，炙店旁边的冰碗店是不是上有冰碗吃了？红豆酪冰碗也想来一份。”

    霍珏取一张画纸，上面赫然画着一珠簪。

    霍珏学后并未直接回去朱福大街，而是去了趟城东的宏福酒家。

    她病了一遭，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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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病着，她什么都不想吃。如今见好，便也回来了。

    也罢，虽是麻烦，但找个由，应是能让人将那簪打捞来，若能让阿黎开心快些养好病，倒也值得。

    霍珏前两日分明已经过来打听了阿黎落的始末，该说的该代的，她全都说了，今日他怎地又来寻她了？

    碧红连忙摆摆手：“无需谢我，那日都怪我没一直陪着阿黎，若不然阿黎也不会被人推中。”

    姜黎拿着调羹搅碗里的粥，眨着睛望着杨蕙娘。

    碧红张，诧异：“簪？”

    碧红自嘲一笑，摇了摇。

    碧红掂量着手上的元宝，这么多银又千方百计托人将她叫来，就为了一阿黎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