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啊！老天爷怎能如此不开！

    霍、卫两家为大周鞠躬尽瘁，怎能落得如此场！

    霍珏任由沈听宣心底的悲痛，待得他绪平复来了，方才扶起他，平静：“卫家倒了便再建一个卫家，将军府倒了便再建一个将军府。沈听，来日方。”

    ……

    沈听离开后，霍珏站起推开窗牖，目光望向隔酒肆。

    时一刻了，阿黎怕是睡了吧？

    午沈听悄无声息现在朱福大街，他同阿黎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小姑娘望着他离去时，神是有些失落的，也不知她有没有恼了他？

    霍珏摸着腰间的荷包，转念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阿信上说她四月初一发来桐安城。

    此时大抵已经在路上，阿既然来了，他差不多也该去提亲了。

    第15章

    薛真在山里冻了一夜，回来后反反复复烧了好些天，薛夫人曹氏请了最好的大夫，又寻了最好的医婆日日守在她床边。

    城里关于薛真的风言风语早被曹氏压了去，如今城里的百姓们茶余饭后讨论的不再是薛真被掳之事，而是县令家妾灭妻的腌臜事。

    薛真醒来后，问的第一件事便是随雾：“娘，随雾你理好了没？只要她死了，被掳之事便死无对证。”

    薛真无比庆幸，她被人寻到时，钗发凌，本没人看到她的脸。

    一切都推给随雾便好了，只是随雾素来不老实，未必肯乖乖听话，留她一命终究是不保险。

    曹氏拿帕给她脸，颔首：“随雾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先养病。等病好了，我送你去外祖家。”

    薛真一怔，抬起眸看着曹氏，：“我不去。”

    曹氏将帕往地上一甩，厉声：“你不去也得去。我同你外祖母说好了，再过半年，你便与你表哥成亲，成亲后正好能陪他上京赶考。你外祖母一心要你嫁到曹家去，你舅舅又素来疼你。这么好的一桩亲事，旁人求都求不来！”

    “表哥早就有婚约了，那位陈姑娘现还住在舅舅家，舅舅连给陈姑娘的聘礼都准备好了。我有喜的人，为何要去抢别人的姻缘？”

    “为何？你还不知为何？”曹氏气得一痛，“你当真以为你把随雾推来就相安无事了？你去问问，咱们这城里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说辞？”

    薛真脸一白：“我不旁人，只要霍珏愿意信便好，我亲自去同他说。再不济，我求爹爹，让爹爹同他说，爹爹的话他总该会信。”

    曹氏：“你爹的为人你不清楚？你觉得你爹还会愿意将你嫁与他？”

    薛真咬着不说话，眶逐渐红了起来。

    曹氏到底心疼女儿，握住薛真的手，声音：“真儿，听娘的，你如今不能再留在桐安。你表哥才华横溢，又自小便心悦于你，哪里比不上霍珏了？至于那位陈姑娘，你不必担心，不过一破落的孤女，随便安个与人私通的罪名，就能撵她府。真儿，你素来分得清轻重，可别犯糊涂，你表哥如今才是你最好的夫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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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日比一日，转便到了五月，桐安城里人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