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面，这张脸是真的。

    霍家的拳法也耍得会贯通，没有十数年的功夫本练不到这个程度。

    听说霍老将军从卫瑾三岁时便开始教他拳法，如今他十六岁，倒也说得过去。

    “冒犯了，若你真是卫瑾，应当能理解我为何如此慎重。”薛无问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目光却锐利如箭，不放过霍珏脸上任何一丝绪波动。

    却毫无所获。

    这少年从一开始便让人探不浅，神态始终如一，冷冷淡淡，辱不惊。

    这样的人，要么天生是个骗人的行家，要么……就真的是那位霍、卫两家悉心栽培的卫二公。

    霍珏颔首：“当初卫家与霍家因谋逆连诛九族，阿若是份，定国公府定然也会受到牵连，世自是应当谨慎行事。”

    薛无问收回手，勾住一边的椅，坐了去，笑着：“坐着聊吧，方才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吗？”

    霍珏看他一，知他不是真的完全信了自己。

    薛无问从前只同他见过一面，那还是八年前的事，如今他贸贸然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会提防自己倒是不意外。

    霍珏与薛无问静静对视一，躬作揖行了个谢礼，：“当日卫家遭逢大难，多谢薛世手救了阿一命，卫瑾在此谢过。”

    “你不必谢我，”薛无问坦率，“我救卫媗是为了我自己。”

    “不如何，世救了阿便是于卫家有恩。只不过，世应当知，”霍珏直起，直视薛无问，：“卫家女从不为妾。”

    “你这孩胆还大，连与夫的事都要了？”薛无问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不过是事急从权，若不如此，我怎能护你周全。”

    “世所言甚是。如今既然我回来了，那阿的周全便由我来护着。世日后总归要娶妻生，阿离开世对世也是一成全。”

    成全？

    成全个！

    想起卫媗语气决的那句“阿珏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薛无问一时心。

    这弟俩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薛无问看着霍珏，修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底却没有半笑意，“若我不放她走呢？”

    “那便娶了她，让她光明正大地嫁与你，以卫媗之名与你生同裘、死同寝。”

    “娶她？”薛无问笑了，低拍走袖沾上的灰尘，漫不经心：“你是让我娶了她，让世人都知她是青州卫家的大娘，前太孙妃，然后送她去死吗？”

    霍珏并没有因为他怠慢的态度而生气，漆的眸有暗光动，“只要卫、霍两家能洗去谋逆之名，阿便能堂堂正正地活，到得那时，她是青州卫家的大娘又如何？”

    -

    卫媗心不在焉地喝着一盅乌汤，心里始终悬着，怕薛无问会刁难弟弟。

    一旁的佟嬷嬷见卫媗忧心忡忡，忙拾起帕，给她去角的汤，安抚：“小放心，隔屋半动静都无，世与小公怕是聊得正呢。世屋及乌，看在小的份上，也会对小公客客气气的。”

    卫媗放手上的调羹，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