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儿，我保证那位扬州瘦可不比方才那位小娘差。那小娘与薛无问沾着关系，还是别碰为妙，免得招惹上了那疯。到时候我爹与舅舅怕是要打断我们的！”

    是以方才难得见他对人小娘意动，才想着纵他这一回，没想到小娘没抢到，脸倒是被狠甩了两个耳光。

    想来她嫁给他之后，倒是被养得越来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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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烛火静静烧着。

    小娘今日洗了发，半的发垂在腰侧，只用一木簪挽了个松松的发髻。那木簪尾刻着静嘉二字，分明是她及笄时，他送与她的那簪。

    可那又如何？这盛京最不缺的便是人，毅哥儿既然喜这款温甜的小娘，他转就能找十个八个来送与他。

    屋里灯火通明，霍珏披着件墨的外袍，坐在桌案后的圈椅上看书。看到姜黎来，容冷峻的郎君瞬间柔和了眉，声：“怎么过来了？”

    诚然那位小娘是生得极好，声音甜甜，笑起来嘴角那两粒笑涡跟淌了一般。

    “啪嗒”一声，一滴乌黑的墨从笔尖滴纸。

    姜黎写了首诗经里的诗，就是从前霍珏给她起表字时同她念过的那首《既醉》。

    说罢，也没理周晔是何反应，径直上了车。

    现佳人在怀，虽心猿意，难自禁，却也不会迫她在这儿与他燕好。

    他知她面浅，上回没忍住在书房亲了她，大抵是亲得有些狠，她连着几日都没来给他送汤羹，都是差桃朱送来的。

    他靠她靠得极近，呼温温地扫过她耳垂，每扫一，姜黎的心脏便要漏一拍，手里的狼毫差没握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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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晔苦婆心地劝着。

    练了两刻钟，姜黎正要放笔，后忽然贴上一温的，霍珏握住她的手，低声：“有四个字的走势不对，我握着你的手写一遍。”

 一开始他还以为他这表弟是错了什么事，在寻理由开脱。直到士一茬一茬地登门上府，又是作法又是驱邪，他才知宣毅是真的觉着自己中邪了。

    她如今的字写得很是不错，再不复从前的骨字。虽说并不能像卫媗与霍珏那般，每一笔每一划都饱风骨，但至少是能令人赏心悦目的字了。

    霍珏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在纸上写，少倾，他提起笔，在她耳边轻声问：“看清楚了吗？”

    回到霍府，姜黎刚从净室来，便听桃朱说霍珏去了书房。

    姜黎写得认真，霍珏亦看得认真，倒不是在看字，而是在看人。

    从前她习字，是为着日后能给霍珏研磨，为他红袖添香的。现如今倒是反过来了，都是他给她研磨，他陪她练字。

    宣毅沉着脸，抚着右手的虎，并未应答，目光牢牢盯着那辆远去的车。

    姜黎不妨他说得这般直接，脸烧得比小几上的烛火还要红。

    “阿黎在怕什么？”霍珏低眸看着她，指勾住她的发梢，轻轻挲，笑了笑，：“我又不会在这里碰你。”

    姜黎见他们神匆匆，面严峻，知他们二人定是有要事在，便笑颔首，：“你们忙去吧，我自己去寻你们主。”说完便推门了屋。

    桃朱今日摔了一跤，姜黎让桃朱回后罩房休息，自己提着盏灯笼，缓步来到书房。到书房门时，恰好遇见从里来的何舟、何宁。

    可宣毅恍若未闻，只一个劲儿地摸着虎。

    姜黎“嗯”一声，像只鹌鹑似地低着，脸颊渐渐发，意识忽略腰的怪异。

    霍珏轻轻一叹，放笔，将她转过，抱起，放在桌案上。

    想起霍珏在车里的异样，姜黎想了想，换了轻便的衣裳便去了书房寻他。

    自从卫媗去了桐安城，姜黎便鲜少让霍珏教她习字了。卫媗写得一手极漂亮的簪小楷，姜黎自然是跑去同她学了，偶尔才会缠着霍珏陪她练字。

    小娘说起话来眉着笑，像日里的光，看得人心一。

    睫轻垂，红轻启，呼间满是盈盈绕绕的杏香，勾人而不自知。

    二人看见姜黎，俱是一怔，齐齐躬行礼。

    霍珏自是应好，起去接过她手上的灯笼，转手搁在小几上，接着才取纸研墨，把笔递给姜黎。

    半晌，才：“表哥，我先回府了，改日再同你来吃酒。”

    姜黎眉一弯，笑着：“你许久没看我练字了，今日陪我练会字，可好？”

    闹腾了两个多月，前几日总算是消停了，这才想着带他来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