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迷迷糊糊睁开，她这会脑早成了一团浆糊，自然也忘了要与杨蕙娘商量开酒肆的事，只着声唤了句：“霍珏。”

    “嗯，我在。”霍珏轻声应她，回到榻上，揽她怀。

    姜黎寻着他的肩窝，舒舒服服枕上去，这几日，她同样没睡好。

    这会熟悉的怀抱回来了，瞌睡虫是怎么都抵挡不住，手脚缠住他的，沉沉睡。

    院里，桃朱见夫人公去那么久也没来，便让云朱去同杨蕙娘知会一声，自个儿熟门熟路地往小厨房走，准备让厨娘给夫人炖儿补汤补补。

    连着几日睡不安稳，方才又累了那么一遭，姜黎这一睡便连午膳都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申时，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

    她一睁开便对上霍珏漆黑的。

    “什么时辰了？”姜黎的声音微微泛哑，她了，继续：“你醒来好久啦？”

    小娘眶都还有些，雪的脸颊透着粉，清丽中带着些惑人的香艳。

    霍珏结轻轻提起，底聚起墨般暗。

    了将近二十年的宦官，上辈自荐枕席之人不知凡几，妃、婢、投靠他的臣上贡的人，甚至还有冰清玉洁的贵女。

    可他从来不碰，亦不曾有过男对女的望。

    这世间，也就只得前的小娘，能勾起他骨里疯狂的念，不仅仅是的，还有藏于心的偏执暗的占有。

    要她里只有他，要她只他一人，要她生生世世都不离开他。

    这是贪，无穷无尽的贪，是历经两世，在失去她的几千个日夜里，一一熬来的贪。

    霍珏半阖眸，指抚着她柔的发，缓声：“申时了。”

    姜黎一听，立即从榻上惊坐而起，可一瞬，腰肢一酸，又倒回榻上。

    姜黎：“……”

    耳边传来一低沉的笑声，姜黎咬了咬，心想可不就是你的么？

    遂哀怨：“都怪你。”

    “嗯，怪我。”

    霍珏轻轻着她的腰，力适宜地了好一会，才抱起她，替她穿衣裳，动作熟稔至极。

    对于他的这些事，姜黎初时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总有些惴惴不安，觉着一个好妻是不该让她的夫君这样伺候她。

    可，却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俨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她都被他累成这样了，他好好照料一她，不也是应该的嘛？

    穿好衣裳，梳好发髻，霍珏便去唤人传膳。不多时，桃朱与云朱便领着两个婆来摆膳。

    姜黎一看菜，爆炒腰、红烧甲鱼、油煎淡菜……

    莫名觉着熟，不由得问：“今日是大厨房那的菜？”

    云朱未经人事，也不像桃朱那般，在门大里熏陶过，心思剔透。

    见姜黎问了，便也无遮拦：“这是杨掌柜亲自厨给公的菜呢，说公门数日，舟车劳顿的，需得好生补一补，让壮些。”

    这屋里，大抵也就云朱不知晓杨蕙娘的用意。

    姜黎霎时脸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