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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霍珏与赵保英了车便径直往大悲楼去。

    远远地便瞧见薛无问立在楼外，同看守大悲楼的小沙弥言笑晏晏地说着话。

    待得二人走近，小沙弥见朝廷派来的人都到了，忙恭敬：“住持上便到，几位施主请稍等片刻。”

    小沙弥说圆玄大师上就到还真不是假话，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大相国寺这位德望重、佛缘厚的住持缓步前来。

    依旧是一赤的祖衣，眉心一颗观音痣，手持一串檀木珠。

    圆玄慢悠悠抬起，正要开声“阿弥陀佛”，却在看到立在曦光里的人时，生生顿住了至的声音。

    那双睿智的擅观天象擅断骨相的徐徐扫过霍珏与薛无问的面容。

    少倾，这位世人敬仰的大师平静垂眸，了句：“阿弥陀佛。”

    “见过圆玄大师。”赵保英一甩拂尘，笑上前一步，：“咱家又来叨扰大师了，还望大师莫要见怪。”

    “赵公公言重了。”圆玄知晓这几人是因何事前来，无声转了转手上的佛珠，：“诸位请随贫僧来。”

    话音甫落，便听得一犷的声音从不远传来：“且慢！”

    这声音嘎嘎的，辨识度极，在场的人几乎一听便知是谁，也就赵保英认不来。

    他抬望去，便见一个穿着灰僧衣，生了张怒目金刚相的和尚快步行来。

    只见这位扫地僧似的和尚到了之后，便怒视着赵保英几人，气势汹汹：

    “你们三人便是朝廷派来查案的？不必查了，贫僧直接告诉你们真相！大悲楼那块断裂的闸木乃首辅凌叡派人来断的！还有上回秘告药谷之事，也是这位大人的手笔！”

    “还请诸位替贫僧问问皇上，他凌叡三番两次寻大相国寺的麻烦，究竟是他自己擅主张，还是皇上看大相国寺不顺了，特地派他来诬告大相国寺的？”

    “供奉在大悲楼的灵牌又非第一回 显灵，皇帝若是不信，那就别将开国功勋的灵牌供奉在此！”

    赵保英听罢这一通怒气冲冲的话，便是最开始不知晓这位大师是谁，也反应过来了。

    是那位在药谷里潜心研究医理与佛法，格极其孤拐的圆青大师。

    “这……”赵保英一怔之后，便望向圆玄大师。

    圆玄大师是大相国寺的住持，又是成泰帝最为尊重的僧，这事说到底还是得看圆玄大师是何态度。

    圆玄转着檀木珠，与圆青静静对望一，很快便垂，声音平静：“前朝末年，献帝昏庸无能，嗜杀成。彼时供奉在大悲楼的灵牌曾显灵，若贫僧没有记错，那时供奉在楼里的九面灵牌一夜间齐齐擘裂。”

    圆玄说着的是前朝的事，可言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

    大周的开国皇帝之所以能顺应天意，登基为帝，可不就是因着前朝皇帝德不位，这才给了他改朝换代的机会？

    那时周元帝可没少拿大悲楼这几面灵牌文章。

    若说卫家先祖的灵牌擘裂是谋，那两百年前，前朝那九位功臣的灵牌擘裂是不是也是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