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算准了她心里的那愧疚，着她同齐安相认吗？

    这杀千刀的，九年不见，还是与从前一般，一肚坏！

    “你回去同齐昌林说，我与你们之间早就没了什么认不认的事。我如今不是侍郎府的夫人，与他齐昌林早就一别两宽，你也别再唤我夫人。至于你与小月的事，我不涉，但你若是因着他齐昌林说的一句话，就畏畏缩缩，连去见小月一面都不敢。我一定会劝小月这辈都别再想你。”

    齐安一涩，苦笑：“夫人……”

    余秀娘冲齐安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她还得回去后厨帮忙，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

    齐昌林知晓她在这儿又如何？这杀千刀的，别以为他了刑尚书，她就不敢骂了。他敢来，她就敢骂！

    还要好好地问问他，那两封信并那一万两的银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夫人’‘夫人’地叫，以后叫我秀娘。你既然来了酒肆，了酒，就好生把酒喝完。我那几位东家娘酿来的酒，都是好酒，你在这盛京肯定找不到第二家，别糟蹋了。”

    余秀娘说罢，便也不回地了酒肆。

    齐安望着余秀娘清瘦的背影，那句“大人很想您”死死哽在，怎么都说不。他也没甚喝酒的心，只想快些回去刑官署，同大人说一声夫人的事。

    心一急，脚步便难免有了错，刚走到街正要拐弯，迎面便与一人撞上。

    齐安忙后退一步，拱手一句“抱歉”。

    霍珏手里拎着袋糖炒栗，低眸望了望一脸急的齐安，：“无妨。”

    齐安只觉前这人有些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想不起便也不再多想，只，便快步离去。

    霍珏望着齐安离去的背影，眸微微一沉，这人他识得，齐昌林的忠仆。

    上辈齐昌林死后，便是他到狱中给齐昌林收的尸骨。

    那时齐安跪在自己面前，认认真真地同他磕，：“大人说他罪孽重，本不土为安。多谢霍大人允许小的给我家大人收殓尸骨，小的在这给您磕了！”

    “咚咚”的磕声一声比一声重，磕到破血了，方才背起齐昌林的尸骨，了诏狱。

    霍珏缓缓收回，上辈他之所以能将凌叡一党一网打尽，齐昌林的供与那两本账簿起了不小的作用。

    彼时他愿意开，愿意那两本账簿，不过是因着霍珏的一句：“你那发妻已经从中州赶来，将那两封密信到了大理寺。齐尚书，若是凌叡不死，你说以你对凌首辅的了解，他会如何对付你那发妻？”

    那时他也不过是想着赌一把，赌齐昌林对他那位发妻会心存愧疚，漏风。但实话说来，他当时也并没多大把握，并未觉着秀娘能起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