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赵公公递个信，让他派人盯着乾东殿。”

    何宁见他神难得郑重，忙答应一声，转冲风雪里，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那厢姜黎在霍珏去客栈后，便去清要给外民送去的薪柴。

    这一忙便忙得脚不沾地的，连霍珏何时回来了也不知晓。

    见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那，便问了一句：“你的事都忙完了？可要回永福街了？”

    霍珏望了即将暗来的天，：“回去罢，再不走怕天要黑了。”

    姜黎阖起手上的账册，被刺骨的寒风刮得肩膀一缩，：“娘和如娘婶已经回了永福街，我们一回府就能喝上腾腾的汤羹。”

    这样滴成冰的寒夜里，一碗汤大抵就是烟火人间里的小温。

    当然，若是同你一块儿喝汤的人是你喜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上了车，姜黎便忍不住：“今儿我听到好多人夸你，我，姜大掌柜，与有荣焉尔。”

    霍珏眸里漫几缕笑意，合着问：“都夸我什么了？”

    “夸你那《奏白灾后合行六事》颇有成效，听说朱大人把《合行六事》往北境那些城池送去了，让那边的官府照上说的理民和城治安。”

    《奏白灾后合行六事》实则才施行了不到十日，但效果甚著。

    朱毓成索将《奏白灾合行六事》送往所有被这场雪波及到的地方，不仅仅只有北境那几座城。

    姜黎掰着手指复述着今日听到的赞之词，絮絮叨叨说完后，又想起了百姓们私底讨论的九佛塔箴言，忍不住蹙眉：

    “我听人说，那则箴言里提到了肃州还有定国公。还有人说，去岁和今岁之所以会灾祸连连，是因为天失德。这言几乎无人不知，你说，定国公府会不会有麻烦呀？”

    没有哪个皇帝会允许自己的百姓这样来揣度自己失德的，况且那箴言里的意思，似乎说是定国公才是天命所归。

    若当真如此，谁知晓皇帝日后会不会对定国公府手呢？

    那，那阿怎么办？

    霍珏抬手抚平姜黎皱着的眉心，：“定国公府不会有事，阿也不会有事。你信我。”

    郎君说罢这话，默了默，又对姜黎：“阿黎，从前害了卫家与霍家的人，除了凌叡，还有一人。那便是当今皇上，周元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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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泰七年，二月十四日。

    寒风凛冽，大雪压松，金銮殿檐挂起了的冰棱。

    殿，朝廷众官位列两排，正面凝重地说着这几日从北边各城递过来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