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湛后面的医生愣了一：“这个手术是有风险的。”

    说着递过来几张有可能现的意外状况和后遗症说明。

    沈迟垂睫看了一遍，还是：“我同意这个手术。”

    那时候二十三岁的沈迟还没被社会历练成如今波澜不惊的样，他只是单纯地不希望江湛在外面丢了面，也不希望江湛再被他母亲唠叨。

    那时候的沈迟，把江湛优先于一切。

    江湛没想到他能同意，破天荒地搂住他，贴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对你好的。”

    沈迟没能在江湛怀里受到温，他无可无不可地哼笑了一声，心里却信了。

    手术是微创的，过程很快。只是沈迟对麻醉剂有些，没能在正确的时间醒过来，而是过了五六个小时才醒。

    之后的一段时间，江湛对他很好。他们像是真正的夫夫一样，一起逛超市，一起看电影，一起商量家里的大事小事，就这样度过了一整个月。

    可江湛的温柔到底还是有期限的。复查那天，江湛好像厌倦了对他好的游戏，借差，让他一个人去了医院。

    此后，他之前的主治医生被外派到别的医院，从外地转来的专家顾惜接手了他。两个月后，手术的后遗症开始明显起来，沈迟于负面绪的时候，那个原本不属于他的官就会开始疼痛。

    断断续续地检查吃药到现在，最近一段时间疼得更加频繁了。

    沈迟的半条命都要搭给江湛了，可江湛什么都不知。

    江湛对他并不特别恶劣，只是两人像那已经磨灭了的夫夫一样，见面也不谈，完就睡觉。

    偶尔江湛也会对他很好，沈迟后来才知，那都是因为江湛在许修然那里受了挫。

    离婚前的半年，江湛就几乎不呆在家里了，他们见面就要吵。一吵架沈迟就会腹痛，可没有一次江湛想起过那个手术，没有一次江湛能想到一个人的演技绝对不可能真至此。

    说来说去，伤害和忽略，都是因为不在乎。

    没人知沈迟是临第一个接受这个手术的人，连沈迟本人都不知，江湛是知的，可他也不记得了。

    现在这项技术成熟了很多，几乎不会现什么后遗症、不良反应了。沈迟却再也没机会重新回到那年了。

    “师傅，麻烦开气。”沈迟闭着睛吩咐，细品之才能发觉他声线竟有些颤抖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