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底浸了寒冰般看着他：“江湛，再这么去，我可以告你扰了。你和许修然在一起，或者分手，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以后你乐意和谁好，那都是你的自由，少自以为是的蠢事对我们俩都好，别着我把对你最后那好的印象都磨灭掉。”

    他这番话说得江湛仿佛置冰窖之中，遍生寒。

    他原本想得简单，沈迟喜他很久，只要他和许修然再没关系，沈迟就会愿意回到他边来。

    而事实并非如此，江湛心惊地发现，沈迟似乎不是因为吃醋而故作倔，他是真的有可能不再喜自己了。

    那天江湛失魂落魄地从沈迟的办公室来，大街上的车龙都让他觉得陌生。

    他真的不曾想过沈迟有天会真的不再他。

    意会在冷待和不在乎中慢慢磨灭的，可江湛从小到大也没得到过正常的意，本就不懂这些。

    ……

    已至十月中旬，秋意席卷了整座城市，中午仍是骄似火，早晚却开始冷了起来。

    江湛躺在他和沈迟一起睡过的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凌晨三还没能睡着。

    陈启天顺嘴说了句“明天是沈先生的生日”，江湛才翻看了手机日历。明明只有三天没见他，却仿佛有三个月未见一般。

    他让陈启去准备礼，陈启却摇了摇：“您之前记错沈先生的日，已经把礼送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间就想起了陈启说的这件事。

    那是他和沈迟提离婚的日，他在沙发上没开灯等了沈迟三个小时他才回来。那瓶被当礼送的香被沈迟狠狠掼在地上，香味四散。

    江湛侧过看着床柜上摆着的三瓶同样的香，那是沈迟没带走也没摔碎的“幸存品”。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这大概是他之前三年送给沈迟的生日礼。

    ……江湛想起沈迟冷淡的脸，他的角总是微抿着，看起来不太兴。

    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兴的——如果他连续四年收到一模一样毫不走心，甚至还有可能带着侮辱意味的敌最喜用的香的话。

    尽他记得他确实没有要羞辱沈迟的意思，是因为什么，他又想不起来了。

    江湛脑里不断地搜刮关于沈迟的信息，却悲哀地发觉，和沈迟认识了十年，他竟完全想不起来沈迟的喜好。

    唯一他知的，是沈迟喜跑。可就这项好，也为了他而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