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知一些。沈迟的资料上提了几句。

    “但是我母亲不喜我父亲，也不愿意跟他结婚。我母亲喜的是她现在的丈夫，常辉。”沈迟平静地叙述，“自然也认为怀了我是她的屈辱，如果没有怀我，她就可以找机会解除婚约，或者直接跟心上人私奔，但她已经怀上我了，被迫和我父亲结婚了。”

    沈迟着化瘀药酒的力度把控极好，绪似乎本不受他叙述的故事影响，但江湛知，不是的。

    “婚后我父亲对她自然很好，但是她还是很恨我们。父亲不允许任何医院给她产手术，她也不敢去黑诊所，于是她每天故意蹦，故意折腾，就是为了意外产，”说到这里，沈迟顿了，有些自嘲地笑了声，“可惜我生命力太顽了，任由她折腾了好几个月，还是被生了来。”

    “她特别特别讨厌我，或者说，她很恨我，觉得是我夺走了她追求的机会，于是她给我起名叫‘迟’。”

    江湛想让他停来，别说了，可沈迟没有给他嘴的机会就继续：“迟到的迟。她希望——或者说是诅咒吧，她曾亲告诉过我，‘迟’就是不能时到达的意思。她希望我想要的永远迟到，她希望我和我期待的永远错过。”

    沈迟拽了张纸巾了手上残留的药酒，房间里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声。

    许久的沉默之后，沈迟突然开：“以前我真的很希望很期待得到你的回应，现在看来我母亲的话还是很应验的。”

    江湛有些心酸，心酸沈迟这些年对他的付却没有回应，心酸他开始喜沈迟了，但沈迟已经不想要了。

    “我是认真的，”江湛苦笑，“我也不知为什么我会这么迟钝，但现在我满脑都是你，几天不见就会很想你，我……要是、要是你愿意再朝我走一步的话，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知我上次相信你是什么时候吗？”沈迟摇，他不仅不愿意朝江湛走一步，甚至还想后退一百步，“是你有次从国外回来，喝得烂醉，抱着我说你会好好对我。”

    江湛哑无言。

    “上上次，是我答应你手术，你说会和我好好过，”沈迟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上上上次，是你和我领了证，你说你想和我过一辈。这些只是能记得的事，还有无数次小事，我愿意相信你，可你一次都没能兑现承诺。现在你说喜……”

    他疲惫地摇摇：“我还是相信，但是已经不需要了。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度好度都已经降到了负数，我实在是……”

    他一哂，“实在是不敢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了，就这一回，我就用掉了十年，磨掉了我所有能付的。”

    江湛听见沈迟慢慢说：“你现在能在这里，只是我在表达我对任何一个替我受伤的人都会表达的激。并不是对你死灰复燃。我现在也很累，否则上完药我就会把你踹门去。江湛，咱们俩，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