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难过得这么撕心裂肺，可是吴韵丝毫不在乎，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然后让人把他丢了小黑屋。

    那是江湛第一次小黑屋。

    那个房间一光都没有，没有窗，灯是坏的，本不亮。

    四面墙一共八个电视，上面是吴韵狰狞的脸。吴韵说自己的不容易，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洗脑，要不然就指责，指责他没本事让江万里回来，指责他没比江昊受。

    几天几夜，一刻不停地循环播放。

    这几天，任何人不会这个房间——不给送饭，也只有屋里那一瓶，喝完就没了。

    刚来江湛还挣扎、拍门，结果没有人理会他。

    后来江湛就被折腾得神和心理全数崩溃，人也奄奄一息了，这个时候他才能被放来。

    来之后吴韵会让人给他准备可的饭菜，好吃好喝，不打不骂，让已经崩溃到呆滞的江湛再次变回吴韵说什么是什么的傀儡。

    几天的洗脑，他满脑里都是对自己的指责，这个时候，他就会被迫暂时遗忘他想要反抗，想要摆脱这生活，脱离控制的念。

    等他清醒之后，就会重复反抗到被制服的这个过程。而由于过程过于痛苦，江湛形成了应激失忆。

    只要他离开了那间小黑屋，就会把自己被关小黑屋这件事忘掉，连带着忘掉那些待和打骂，脑里只剩被洗脑的容。

    这一切本不会影响江湛的社生活，让他如同以前一样回到学校。

    沈迟和他不同班，只知江湛隔段时间会请几天假。但是江湛短暂失忆到清醒的过程往往有一两个月，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他想起来了，也会刻意对别人隐瞒这件事。

    没有任何人发现表面一直很正常的江湛一直于反复被控制和想要挣脱的状态。他的心理被吴韵待到变得同吴韵一样偏执而扭曲。

    江湛像是看见十年前的自己。他明明痛难忍，却还在顺着记忆走去。

    整个中，沈迟都是他的光亮。

    但原本的应激失忆已经变质，江湛变得有时候记得小黑屋的事，却忘记之前日常里的事。

    形成了间歇的分失忆。

    正常的时候，他有时都会被自己偏执的想法吓到，恢复记忆的时候他都在求助裴放，甚至跑去求助于心理医生。

    每一次他都在努力纠正自己的心理问题，像是一直在跟失忆速度赛跑。

    但已经现记忆错的间歇失忆让他的努力不得不一次次重来。

    江湛努力克服对小黑屋的恐惧，渐渐学会屏蔽吴韵那些话，他想把自己从渊里拉来。

    ……

    江湛闭着睛想，怎么会这样啊？

    他当初的一切努力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得上沈迟。

    他明明很早就喜沈迟，为什么还会在后面的日里那样冷漠地伤害他呢？

    “你没事吧？想起什么了吗？”裴以辰见他缓缓呼气，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