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从外袋里摸一支录音笔，播放键。

    “麻烦你了，医生，”录音笔里传许轻歌的声音，“我也是迫不得已，请您一定要帮我，我到时候会找个机会台阶，您只要告诉别人我有些受到刺激就好。”

    “到时候我会把钱打到您的账上……这也不算说谎，您不要有压力……我实在也是没办法……您就帮帮我……”

    许轻歌脸一白。

    不是，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打好了！

    那个人发誓他不会说的！

    “神受到刺激？”

    江湛语气明明很平静，许轻歌却像被怪控制住，一声音都发不来。好半天他才挤几个字：“我这都是因为、因为我你……”

    “是吗？”江湛淡淡反问，“你怎么上的我，许轻歌？”

    许轻歌脸上的血褪尽，也了去，低声喃喃：“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许修然的？”

    “从四年前你第一次发好友圈暗示我去国外看你的时候。”江湛说着，心里突然一酸。

    他早就知许轻歌在冒充许修然，但是当时为了追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才故意装对许修然痴不改的样。

    他为了演得真，把沈迟冷落得彻底，他把沈迟伤害到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他曾骂沈迟演戏，其实他演的更多。

    如果……

    如果他在一开始，就把一切告诉沈迟，现在会不会很不一样？

    不，不是的。即使那样，伤害也是无法抹平的。

    不知为什么，许修然从江湛甚至噙着笑意的神中看见一丝绝望。他好像已经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对峙。

    “如果生我只是用来利用的话，可以不必把我生来。”

    那样沈迟也就可以免受伤害，一举多得，多好。

    他作为一个人，也想堂堂正正和人在一起，也不想被成疯，也不愿意自己的努力一次次被推翻，更不愿意从此再也不能见沈迟。

    客厅里很安静。不，也许没有那么安静，吴韵和江洛宁江向凡令人生厌的嘴还在一开一合，江湛却突然失聪般，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以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你们我也不会再认。就当我死了吧。”

    他四年里断断续续的追查已经足够耗时耗神，如果他没被成经常忘事的疯，他也不至于把一切一次一次从来过。

    他也不至于……小偷一样只敢在沈迟不知的时候把他四年里偷得的温柔拿来反复品尝。

    他也不至于，和沈迟走到现在的地步。他有错他也认，但是真的真的，如果他没被成这样，一切都会好很多。

    “你们也不必再密谋什么了，我不可能再上当，”他疲惫起，拍了拍许修然肩膀，“走吧。”

    许修然不由分说把许轻歌拽了去：“抱歉阿湛，我是真的不知这件事，否则我会早回来的。”

    “没关系，”江湛把车钥匙给他，“车给你开，把你弟带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许修然注视着江湛的神，了：“行，明天我把车给你开回来。你状态好像不太对，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