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

    顾惜一看他的状态就知他晚上肯定睡不好。作息不规律，吃饭不准时，他不是在把自己往死里是在什么。

    “你好几天没去医院了吧？要不你休息一，午去看看江湛？”顾惜担忧，“他肯定也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啊。”

    “不用了，”沈迟翻了翻从陈启那里要来的日程本，“午还有两个安排，来不及去见他了。陈启说忙完这几天就能放松来了，没事，还得住。”

    只是这几天原定的推不了的应酬比较多。

    其实他每天都有去看江湛，每天晚上他都在医院隔着玻璃陪着江湛，快天亮才回公寓洗个澡，眯一会儿再去湛远。

    熬完了最忙的那几天，突然一松劲儿，他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发烧。

    气温每天都在降，临已经接连了好几场雪。沈迟烧得脑仁儿疼，走在路上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踩到冰直接摔死。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江湛才刚刚被转到了普通单人加护病房。能经常呆在江湛边了，沈迟是很兴的。总觉得这就说明江湛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他乎乎吃了片退烧药，刚准备在病床边趴着眯一会儿，就看见江湛慢慢睁开了睛。

    “你醒了？”沈迟顿时清醒过来，声音染上喜悦。

    可是江湛没有给他回应，只是睁着茫然的睛想要坐起来。

    “你还不能起，别动，”沈迟赶制止他，嗓哑得厉害，“我去喊医生过来。”

    他铃，医生护士很快就推门来：“怎么了？”

    “他醒了。”沈迟让一位置，让医生走到床边。

    但医生没有看江湛，反而担忧地看着他：“沈先生，您这是第几次现幻觉了？”

    幻觉？

    沈迟呆滞地扭看向病床，江湛像以前一样躺着，看起来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

    沈迟闭上睛了眉心，疲惫：“抱歉。”

    “您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保重啊。”

    沈迟应了句“好”，在病床边坐，就看见江湛又睁开睛，冲他苍白地笑了一。

    他一晃神，再仔细看，江湛本就没有醒。

    “迟哥，你睡一觉吧，”程遇海他们每天番过来劝他，“顾医生说你这个状态真的不行。”

    沈迟的神要绷到极了。

    弦绷得太会断掉的。

    转元旦了，江湛已经昏迷了将近两个月。临近年，湛远忙得要死，沈迟早就了解了湛远的业务，天天医院公司两跑，那弦终于还是断了。

    裴以辰带着顾惜过来的时候，透过半掩的病房门看见沈迟抓着江湛的左手，把脸埋在他掌心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