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潺潺的意识这才逐渐回笼，发现自己正极度僵地躺在江逾林边，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勉能看清屋里的陈设和江逾林的侧脸。

    江逾林就连睡姿都是很端正的，放松舒适地平躺着。

    陆潺潺悄悄松了气，幸好江逾林没像睡着前那么搂着他，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从他怀里挣脱来。

    陆潺潺摁着胃，异常缓慢地将自己挪到床边，蜷起侧卧着，一手用力抵住胃，一手死死攀住床沿，继续忍痛。

    此刻的痛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严重到让人意识模糊，却一阵一阵地揪着疼，牵扯烈的反胃。

    陆潺潺拼命吞咽试图压呕意，却并没有多大作用，他不得不咬牙撑坐起来，忍着痛床，仓促地往洗手间冲。

    一到洗手间，他就趴在洗手台上将完全没消化掉的晚饭吐了光。

    陆潺潺晚上吃得本来就少，吐过一后，只能不断地呕些酸。

    即便痛得人都不怎么清醒了，陆潺潺也知再这么吐去怕是不行，但烈的反胃呕不是光靠意志可以控制的。

    剧烈的呕吐将稍微平息了一的胃痛又带了来，甚至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无形中，好像有把又细又尖锐的小刀对着他胃上的某一狠狠扎了去，陆潺潺浑痉挛般地一颤，腰一叠又呕了些什么东西。

    这一让他前黑了几秒，撑住洗手台的手疯狂颤抖，却没有倒，仿佛是他最后一丝毅力。

    等到又现一些朦胧的视线后，陆潺潺费力抬手，了前的汗。

    模模糊糊间，他看到洗手池雪白的瓷砖上现了一些血丝，被稀释后化成浅浅的分红消失在。

    完了。

    陆潺潺脑里轰地一声。

    完了完了。

    他着胃，脱力地跌坐到地上。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陆潺潺循着声音望过去，江逾林正站在门前，其实他已经不太看得清了，但还是意识朝那人伸手。

    一秒，他就落一个温的怀抱，江逾林上很，贴在他冷冰冰汗涔涔的肤上，刺激得陆潺潺轻轻一抖，更加往他怀里缩。

    陆潺潺闻到江逾林上熟悉的薄荷味，忽然想到他晚上也用了江逾林的沐浴，他上本来应该和江逾林一个味的。

    可他现在浑是汗，还吐了，估计一都闻不来，陆潺潺人不怎么清醒，思绪杂，想到这些却莫名其妙觉得很委屈。

    他意识揪住江逾林前的衣料，一张嘴就带了哭腔，“好痛……”

    江逾林好像说了什么话，可他一个字也听不清，只能本能地喊痛。

    ·

    江逾林抱着陆潺潺走洗手间的时候，背都了。

    他很轻地把陆潺潺抱到床上，陆潺潺穿着他的短袖短，领也大也大，整个人像从里捞来的一样，虚弱得可怕。

    江逾林找了件外将他整个人裹住，陆潺潺意识模糊，手却还是死死摁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