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课就在楼梯拐角被周林叫住了，他看起来灰不溜秋的，全然没了那天指认陆潺潺的神气。

    “陆潺潺，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周林又恢复到了陆潺潺熟悉的那个书呆样。

    他们就在校外咖啡店里随意找了个隔间坐，周林给他了被，“我看你胃不太好，就没给你咖啡，你能喝吧？”

    陆潺潺笑笑，“可以，谢谢。”

    他被周林这360度的大转变搞得有些不适应，忍不住好奇材料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我想向你歉，”周林双手合十，“我是真的不知我的东西有问题，你说你给我发过消息打过电话，我可能手机问题了还是网不好，我真的没收到。”

    周林态度看起来很诚恳，“真的，潺潺你相信我，我们关系不错，我犯不着这么害你啊，一不小心还会反弹到自己上……”

    “那你为什么删掉我电脑里那份文件呢？”陆潺潺轻轻。

    “什么文件？”周林睁大睛，仿佛毫不知的样，“我本就没删你什么文件，我当时真的只是借你电脑发了个邮件而已。”

    陆潺潺听他说着，突然就想起他那天趾气昂轻蔑地说“你有证据吗？”的样。

    陆潺潺轻笑着摇，不说话，他也确实没证据证明一定是周林删的文件。

    周林看他不信，手指，急切，“潺潺你想，我们综合分差不多，就算你现在比我一，我学期也是完全有机会超过去的，我没必为了这么分故意害人……”

    “是为了老李儿那个论文吧。”陆潺潺突然打断。

    “什么？”周林呆滞了一瞬。

    陆潺潺接着说，“你觉得排名前二的人才能跟老李的论文，而那篇论文不意外一定会上C刊，只要在C刊上有署名，你保研基本就稳了。”

    陆潺潺不急不缓地喝了，“本来我比你那一分不重要，可一旦涉及这件事，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对吗？”

    周林不说话了，神复杂地看了陆潺潺好一会儿。

    “难不是吗？”周林说，“能跟李教授论文的人明明应该是我，但你把那个位置抢过去了，一旦论文发表你就会在我前面遥遥领先，我很难超了，可那明明该是我的……”

    “谁跟你说老李是综合分选人的？”陆潺潺听不去了，“先不说事实上我分就是比你，你到底从哪儿听的前二就能跟老李的论文？自己猜的吗？”

    “不然呢？”周林不可置信地笑，“不综合分还什么？”

    “从始至终，这篇论文跟的人一直只有江逾林一个。”陆潺潺说，“我之所以加了去，是因为选题的方向是我提的。”

    “什么？”周林脸变了变，额角渗些冷汗。

    “当时老李和江逾林一早就开始筹备这篇论文，但在选题上一直有些犹豫。”陆潺潺把凉掉的放到桌面上。

    “正好我那个时候向老李提了个专业上不太明白的问题，他解答后，觉得这个方向比较适合论文，就定了这选题，还带着我一起了。”

    “不是，这，这像话吗？”周林说话都结了，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