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熙不知自己的父皇到底在失望什么，好像是曾经对他抱怀期许一般。

    禁足期间，唯一看赵承熙的是赵宣哲。他那时已经懂了很多事，再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跟在赵承熙后叫哥哥，活泼不再，沉默了许多。

    看着赵宣哲，就好像是另一个更加悲惨的自己。为了摆脱低微份带来的自卑，也为了不被兄弟们丢，赵承熙跟着其他人一起欺凌赵宣哲。

    “四哥，”赵宣哲问，“那天的毒蛇，你事前知晓吗？”

    赵宣哲是被赵承熙邀请过去的，又是在他的寝被咬，无论怎么看都是赵承熙意图害他。赵承熙被打懵了，忘了自己对二皇兄保证不说的承诺，只想让父皇别这么生气。他跪着解释说不是我，是二皇兄让我的——

    第二天传来赵宣哲被毒蛇咬伤的消息，先帝召了太医医治三天，方才救回他的命。随后，先帝把赵承熙召见过去，一见面便给了他一掌，骂他是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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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赵承熙的寝外站了许久，赵承熙才发现他。蛇毒刚清，他的脸苍白得吓人，一双乌黑的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赵承熙，把赵承熙为兄的底气全然打散。

    赵承熙不知。赵承熙一直依靠着二皇，当他边的小跟班，因为他是皇后之，将来皇帝之位的有力竞争者，自己那母妃却只是一个没有势力依靠的才人。

    如果不尽力攀上二皇这个靠山，赵承熙怕自己也成为赵宣哲这般受人欺凌。

    父皇还是没看透自己，赵承熙自嘲地想，他不光是个蠢材，还是个没勇气的骨。原本想好的呵斥到了嘴边，成了一句有气无力的询问:“你伤还没好，来这里什么？”

    赵承熙作镇定，想像二皇一般震慑住赵宣哲。可他装得不像，站得不稳，反而成了被威慑住的那一个。

    先帝中的失望更重了，他说你如此随意地就被摆，将来如何能成大？

    最终，先帝叹了气，未让赵承熙受之苦，只罚赵承熙禁足半月在寝。

    这是记忆中赵宣哲第一次笑得明朗，渐渐张开的面容已有几分英俊，让赵承熙一时有些愣住了。赵宣哲恭恭敬敬地与赵承熙告辞，再未问过一句那日之事。

    他这问题让赵承熙料不到。这么明显的事，赵承熙以为赵宣哲应该很快就明白了的，怎么还来他这里问？他想得到怎样的回答？

    赵承熙始终记得，是他的父皇登基的第五年、赵宣哲生辰。那一天，二皇把赵宣哲骗到赵承熙的寝，那里面被放了六条从野外抓到的毒蛇。赵承熙躲在二皇的，整整一天不敢去打听外面的消息。

宣哲的那些说辞，一大半也骂在了赵承熙的上，因为赵承熙的只比赵宣哲好了一而已。

    赵承熙想不到怎么答，只能沉默。赵宣哲中的希望慢慢暗去，最终化作温和的笑意。